第五十五章 樸公子(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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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自己卻學那樑上君子,鬼鬼祟祟的翻牆而入。這會兒還被人家看家護院的狗兒,逼得在屋脊上容身,實在是難堪的緊。
全怪自己心繫柳嚴幾人的安危,心中著急,這便忘了禮數,行事過於魯莽毛躁了。
見武忌不說話,那樸公子在下面掩嘴偷笑,一副小女兒神態。
武忌對著樸公子赫然一笑道:“並非武某不講禮數,剛在府門處叩門,好久都沒人應,所以這才冒昧翻牆進來,還望樸公子見諒。”
“只要能見到武兄弟,我便歡喜得緊,哪有什麼見諒不見諒的!”樸公子喜滋滋的說道。
武忌用手指著下面的兩條黑色巨犬:“樸公子,你看……”
見武忌提起,樸公子高聲喝到:“李大!,還不把這兩頭畜生帶走,別驚擾了我的貴客!”
說話間,也不知從哪冒出個僕人打扮的粗豪漢子。把拇指和食指放在口中打了個唿哨,那兩條巨犬便乖乖的跑了開去,一會功夫便沒了蹤影。
那樸公子伸出白皙纖細的右手,向武忌做了個“請”的手勢。
武忌雙臂一展,足尖一點瓦面,如一隻大鳥般,從屋頂飛身掠下。
樸公子請武忌在正廳落坐,少頃,一名僕人給兩人上了茶點。
樸公子捧起茶杯,向武忌示意請喝茶,也不管武忌戒備的眼神,自己先抿了幾口。
武忌一想,要對自己動手腳也不必等到現在,所以端起茶杯,一口氣喝了大半杯。
晌午的酒宴自己喝了不少的酒,這會兒正口渴。這茶倒還不錯,就是稍稍有點濃。
武忌正尋思著要如何開口,才能既不讓倆人難堪,又能讓樸公子無法推諉抵賴。
誰想那樸公子先開了口:“武兄弟是為同伴來求解藥的吧?”
武忌沒料到這樸公子開門見山,直接承認了給柳嚴等人下毒。
武忌雖然不知道這樸公子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但他真想要柳嚴等人的命,絕對不會在楓林苑等自己來討要解藥。
“那還請樸公子垂憐,把那解藥給了武某吧。”武忌也不繞彎子,有話直說。
“只要武兄弟答應我一件事,我便把解藥雙手奉上,決不食言!”樸公子說的斬釘截鐵。
“果然,還是有事情要自己去辦,所以才大費周章的搞出這麼多事情。”武忌心中暗道。
“只是不知道樸公子要武某人做甚?如果這事情有違俠義之道、或者違背天道人倫,甚至是欺君叛國!那叫武某如何是好?哪怕是殺人放火,那武某可也做不到。”武忌委婉回拒。
樸公子抿嘴一笑:“武兄弟多慮了,我既不會要你殺人放火,也不會違背俠義,更別說欺君叛國了,我只要你……只要你……要你……”這越到後面聲音越低,最後幾不可聞。
武忌見樸公子聲如蚊吶,那張原來白皙的玉面上不知為何竟然染上一層紅暈,那水汪汪的眼睛似要滴出水來。
“呀……”武忌感覺身上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這樸公子怎麼比女人還女人呢?”
忙從桌上端起茶杯,把剩下的小半碗茶一飲而盡,化解一下尷尬。
樸公子見武忌把那茶杯中的茶水喝得個乾淨,眼睛裡閃過一絲得意和狡黠,還有那麼一點點羞澀。
“武兄弟稍坐,我去去就來”樸公子居然不再繼續說下去,而是起身離開,往後面的一間屋子行去。
“哎!……”武忌想著這解藥還沒給呢,這人怎麼走了?想叫住樸公子,可人家幾步便沒了人影。
沒辦法,只能枯坐在廳中等著。閒來無事,便打量起這廳堂裡的擺設來。
懸掛在左面牆上的一副水墨畫引起了武忌的注意,畫中畫的是個女子,身材曼妙,凹凸有致,眉目間帶著一股柔媚。特別是那雙眸子,脈脈含情,多看上幾眼,彷彿能讓人深陷其中。
這副水墨人物,著墨不多,線條粗獷,可偏偏就把那女子的神韻全都描繪了出來。
武忌總覺得這副畫的風格與畫法似曾相識,而且這畫中的女子也似乎在哪裡見過一般,可一時間又說不出在哪見過。
畫中的左下角落款,題著元熙二十九年仲春,鳳梧作,下面是一方篆刻石印。
“嗯?元熙?這不是我越國的國號啊?”武忌在腦中回想了一下,忽地省起,這正是韓國現在的國君樸成泰的國號,元熙二十九年正是去年。
而這鳳梧想來應該是畫的作者,這落款用的是韓國的年曆,那鳳梧應該是韓國人氏,這麼想來畫中的女子也可能是韓國女子。
在自己的廳堂中懸掛這樣的畫作,這樸公子又是何身份呢?
“樸志軒…………樸志軒……”武忌細細念來,忽然想到,這樸公子會不會也是韓國人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