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過堂(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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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就是他,把我的兄弟打得重傷不起,小的是親眼所見,還請大人為小的兄弟們做主呀!”
“苦主已經在公堂上當眾指證於你,你還要抵賴嗎?”陳知縣言道。
“縣尊大人,我冤枉呀,我當時連一根手指都沒有動,何來的鬥毆之說?還請縣尊大人明鑑。”武忌據實而答。
“大人,就是這個少年動手打傷我的兄弟,我身後的隨從都可以做證。”屠三顛倒黑白,言之鑿鑿的說道。
屠三身後跪著的五人也都隨聲附和:“對,小的們可以作證”。
武忌心中冷笑,這分明是要誣告。
“證人證言都在,你還有何話說,還不從實招來,免得受皮肉之苦。”陳知縣對武忌威逼利誘。
“縣尊大人,自己人可以作為證人嗎?如果可以的話,我可以找出一大堆證人來證明,是屠三自己動手打傷他的隨從的。”武忌侃侃而談,並不因陳知縣的話而畏懼退縮。
“好你個刁民,還敢在這胡說八道,據不交待自己傷人惡行!”陳知縣被武忌幾句話給噎了回來,立時惱羞成怒,大喝一聲:“來呀!,大刑侍候,先打他二十棍子!”說話間,從令筒之中抽出二支紅頭籤,拋向公案之前地面。
武忌一瞧,這陳知縣連事情的來龍去脈都不問,只聽那屠三一面之詞便認定自己出手打傷了屠三隨從。要說不是故意袒護屠三,讓武忌如何能信。
左右衙役作勢便要上前架上武忌行刑。
武忌一瞧,這是要動真格的了,自己只能亮明身份了。可官服印鑑,官憑牒文全在客棧之中,空口無憑恐難取信於人。突然想起來隨身的“京緝署司”腰牌,這個倒可以派上用場了。
想到此處,武忌緩緩站起身形,從懷中掏出一塊巴掌大的銅質牌子來,冷笑道:“陳縣尊,本官這有個物件,請您過目。”
一旁的師爺說武忌此時自稱本官,而且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心念一轉。從椅子上起身,走至武忌身旁,堆起一臉笑容,拱手向武忌客氣說道:“不知大人品秩官位,還請賜教。”
“兄弟不才,忝為京緝署司總管。”武忌平靜回道。
“原來是武總管,失敬!失敬!多有得罪,還請武總管見諒。”那師爺聽到“京緝署司”四字,心中一跳,連忙躬身行禮。
那大堂之上的陳知縣一聽,這少年居然“京緝署司”總管,這背脊後一股涼氣上湧,陣陣發寒。趕緊從公案後行將出來,一拱手與武忌客氣說道:“原來是武總管呀,您怎麼不早說呀?剛才是一場誤會,一場誤會,還請武總管恕罪。”
這周圍的衙役與捕快一聽,原來這少年居然是“京緝署司”總管,心中驚懼全都撤到一邊。
陳知縣見武忌託在掌中那銅牌,上方刻著怒睛虎頭圖案,牌子正中赫然陽刻著“京緝署司”四字。
武忌見陳知縣態度大變,也不好過於託大,微笑道:“陳大人客氣了,既然是一場誤會,那就沒什麼見怪不見怪的了。武忌年輕淺薄,剛才言行之中如有什麼不妥之處,還請陳大人多擔待一些。”
“好說好說,武總管言重了,卑職可不敢當。”陳知縣趕緊請武忌落座。
看了一眼跪在下面有些懵逼的屠三,佯怒道:“刁民屠三,還不快滾,居然敢誣告武大人,念你傷了兄弟,不做追究,下次再犯定不輕饒。”然後用眼神示意屠三趕快走。
屠三會意,起身便欲退下。
“且慢!……”見屠三要溜,武忌及時出言制止。
“陳大人,這屠三強買強賣,毆打葛姓老人在先,其後又指使手下圍毆朝廷命官在後,本官覺得必須嚴懲,以儆效尤,萬萬放不得。再說據我所知,這屠三身後另有指使之人,一是要嚴查深挖才好。
“這個……“陳知縣一時不知如何措詞。這屠三的背後正是自己的渾蛋兒子,自己心知肚明。看來只能先應付一下,等武忌走了,萬事皆休。
“來人呀!先把屠三押起來,等我細細審來。“
那些衙役如何不知這屠三與陳知縣的微妙關係,裝模做樣的把屠三押下大堂去。
見屠三被押走,陳知縣和師爺便陪著武忌去了二堂。
這二堂是縣衙的內衙,是知縣接待上級官員,商討、處理政務所在。涉及機密或不便公審的案件,如通姦或者有傷風化的案件,就在二堂審理。
陳知縣與武忌客套寒暄了幾句,便分賓主落座,陳知縣很有眼色,把武忌讓在了上位。等婢女上了茶點,陳知縣試探著問起武忌的行程。
武忌言到自己是身負皇命,從京城烈陽起程去雲州南明府南郡縣上任,出任南郡知縣一職。
途中所乘客船遇險,自己只好棄船登岸,在此略作休整,不日再啟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