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忌聽著眾人逐次地重新整理著競價,滿臉不解地看著佘爺爺。佘爺爺低聲說道;“既然你對這株‘雪海’志在必得,那就等人出到最高價,你再出手,一擊必中拿下來不就完了,何必那麼麻煩。

武忌想想也是,白活了四十多年了,遇事還是有些毛躁,總不及這佘老爺子老成穩重。

這菊花雖名貴,可對其青睞的人並不多,可能因為其花色不夠鮮豔奪目,且形態不夠雍容華貴,所以不過喊了幾輪,加價至二千三百兩便無人再叫價了。

給到這個價位的是個二十多歲書生模樣的年青人,剛舉過的紗扇上顯示其為“乙一”。

聽著夕顏高聲報到“二千三百兩第一次!”隔了會見無人舉扇競價便又報到“二千三百兩第二次!”

武忌覺得出手的時機到了,剛欲舉扇叫價,誰知忽然一個“二千五百兩”的清脆童聲響起,聽得武忌心中一顫,暗罵道:“CNMD的,這誰啊?要來截老子的胡?”循聲望去,一看不是別人,正是那高價拍了“含羞草“的小孩兒,他身旁的胖子手中正高舉著寫著“甲三”的紗扇。

夕顏見剛才那豪闊的“甲三”又舉扇加價,忙大聲報價:“甲三號出價二千五百兩!”

武忌心裡這個氣呀,心說哪跑來這麼個人傻錢多的敗家孩子,跟老子我這兒較勁,你大爺的!

心裡暗罵,可手上毫不怠慢地立馬舉扇,“二千八百兩!”武忌清清亮亮地給出報價。

夕顏一見又有人加價,這心裡邊高興,忙不迭高聲報價:“丙二號出價二千八百兩!”

“咦?”那邊剛喊價二千五百兩的小孩兒見有人出來與自己競價,也頗感意外。

其實自己出的價已經夠高了,因為自己母妃極喜菊花,過幾日後正好是她老人家壽誕,自己這才專程來給母妃買株上品菊花以作賀禮,以表心意。

想著等眾人競價到最高時,自己一舉拿下也就是了,誰想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又橫插出武忌這麼個對手來搶這菊花。

更為意外的是對方居然也是個和自己年紀相仿的小孩兒,身著青衣,明亮的眼中透著狡黠。

自己是志在必得,白衣小孩兒也不多想,高舉手中的紗扇,大聲說道:“三千兩!”

夕顏一看,好戲來了,這兩個小孩兒槓上了,忙不迭再次報價:“甲三號出三千兩!”

廳中眾人也存了看戲的念頭,所以都緊盯著武忌,看他如何接招。

武忌心一橫,舉起紗扇,大聲競價:“四千兩!”。狹路相逢勇者勝,武忌覺再一點一點加價己經沒意義了,這個時侯拼是勇氣和魄力,誰能先嚇住對方,讓其心生畏懼,進而身退,才是最好的辦法。

夕顏笑靨如花,繼續報價:“丙二號出價四千兩!”。

嗬!武忌的豪氣讓廳中的眾人為之震驚,這小孩兒可真大手筆,一千一千的加價呀!

白衣小孩兒也毫不示弱,馬上舉扇,“五千兩!”

兩個小孩子如同兒戲一般,好像那脫口而出的只是一串毫無實際意義的數字,全然忘了那可是真金白銀,一路將競價喊到一萬五千兩。

武忌表面上毫不示弱,心中卻暗暗叫苦,昨日自己軟磨硬泡的在武夫人那要來了三千兩銀子,武夫人追問了好半天。平日裡武夫人倒是三百五百的給武忌銀票,可一下子要這麼多錢,武夫人可不能不問。武忌情急之下只能謊稱自己在賭場賭輸了錢,欠人家三千兩銀子,這是要來還賭債的。

武夫人慈母心腸,雖氣兒子不求上進,但畢竟心疼兒子,邊抹著眼淚,邊教誨兒子以後切不可再這般嗜賭,否則下次母親也不再相幫,終究還是拿了三千兩銀票給武忌。

武忌信誓旦旦跟武夫人保證,今後絕不再去賭場。武夫人見兒子發誓改過,又在武忌的甜言蜜語攻勢之下,破泣為笑。

昨日武夫人給的銀票加上平日裡自己花不完攢的,湊湊也不到五千之數,原想著這已經足夠了,可誰會料到今天會遇到如此狀況,剛才一心念著要把“雪海”拍到手,去交給凌雪衣手中,好拜師學藝。完全忘了自己身上沒有足夠的銀子來完成競拍。

“兩萬兩!”白衣小孩兒又喊道。

武忌眼前一黑,險些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