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忌眼見著那株“雪海“盛入楠木匣中,眼中滿是熱切與痴迷之色。對於自己那株“瑤臺玉鳳”反倒不如何在意。

那白衣小孩的提著“雪海”走在前面,武忌提著“瑤臺玉鳳”跟隨在後。一路上武忌的目光始終在那白衣小孩兒手中的匣子上。那白衣小孩兒身旁的胖子冷眼瞧著武忌,神色頗為不善。低頭和白衣小孩兒說著什麼。

出了“天香園”,武忌仍舊一路跟著那白衣小孩兒。

佘爺爺見武忌如此執迷,心中不忍,便快行幾步至白衣小孩兒身旁,溫言向那白衣小孩道:“這位少爺,請您留步。”

那白衣小孩兒見是與武忌同行的老者,便禮貌的問道:“這位老人家,您是有何指教不成?”

佘爺爺長嘆道:少爺說笑了,我這個糟老頭子哪裡有什麼指教不指教的。看少爺氣宇軒昂,必是尊貴之人,那邊那個孩子……”說話間指向武忌。“那個孩子對少爺拍得的這株菊花極為看重,不知少爺能否……。”

佘爺爺話還沒等說完,就被那白衣小孩兒身邊的胖子打斷:“你這老頭兒,又要做甚?剛才在拍賣場上,那小孩兒故意和皇……額……我們少爺做對哄抬競價,害我們少爺多花了這許多冤枉錢才拍下這株菊花,我們沒去招惹你們也就算了,你還要怎樣?看你偌大的年紀了,怎還如此不知進退。快快閃開,我們還急著趕路,別誤了我們少爺的正事。”

這胖子說話尖聲尖氣,就似捏著嗓子一般。被他一頓搶白,佘爺爺登時啞口無言,愣在當場,頗為尷尬。

武忌未拍得“雪海”,心中本就憋悶。這時見胖子把佘爺爺一頓搶白,這心中的怨氣瞬間便升騰成了怒火,爆發出來。

“死胖子,你這什麼態度?對老人家不應該客氣一些嗎?如此不識禮數,你爹媽是如何教你的?”

胖子被武忌這麼個小孩子給一頓教訓,這火是萬般也壓制不住了。“好你個小子,小小年紀便如此乖張,看來是沒有大人管教於你啊!該不會是個有娘生沒爹管的野種吧?”

聽胖子罵自己是野種,武忌大怒:“死胖子,你他孃的才是野種!你全家都是野種。你生孩子沒屁目艮……不對……應該是斷子絕孫,不得好死!”

那胖子聽武忌罵自己“斷子絕孫”,正戳中自己心中痛處,一時氣的臉色煞白,伸出抖個不停的右手,偏還捏著蘭花指,指著武忌,口中顫聲道:“你……你……你……”卻說不出話來。

白衣小孩兒本來對武忌與自己競拍“雪海”便心存芥蒂,剛剛那胖子出言不遜,他還覺得這奴才言辭太過惡毒,心中頗為不悅。等聽到武忌回罵,他更是聽得直皺眉頭。想著任由他倆這般對罵下去頗為不妥,便出言想打個圓場。

“這位公子……”白衣小孩兒對武忌說道。

誰知不等白衣小孩兒把話說完,武忌便出言打斷:“你也不是甚好東西,和老子搶東西,壞老子的大事,還沒找你算賬呢!”武忌已經被怒火衝昏了頭腦,把心中的怒氣盡數撒將出來。

白衣小孩兒見武忌居然敢和自己自稱“老子”,心中氣盛,小臉一冷,向武忌喝斥道:“好你個不知道好歹的東西,居然敢辱罵於朕……嗯……本少爺,你好大的膽子啊!還真是個沒家教的野……額……野小子!”雖是盛怒之下,但那“野種”二字終究還是難以出口。

給白衣小孩兒訓斥,武忌怒火中燒,心中想著“你個小屁孩,還教訓起老子來了,我不抽你丫的,難解我心頭惡氣,這可就怪不得我以大欺小了。”情急之下完全忘了自己也是個小屁孩,已經不是那個曾經的中年大叔了。

心中想著,便幾個箭步衝到白衣小孩身前,把手中的匣子隨手放在一邊,挽起袖子,也不打招呼,掄起拳頭便向那白衣小孩砸去。

白衣小孩兒猝不及防,慌亂中扔下手中的匣子向後急閃,這才堪堪躲過武忌這一擊。

白衣小孩兒是練過一些互搏之術的,剛才武忌突然襲擊搞的他有些被動,這會兒定下心來,卻對武忌絲毫也不懼怕。

然後,在“天香園”門口,狗血的一幕上演!

剛剛在競拍場上競價爭奪拍品的兩個小孩兒居然動起手,貼身互搏起來。交手了幾個回合,武忌就後悔了起來。自己被怒火衝昏了理智,行動起來太過魯莽了。這弱小的身軀和自己強大的內心實在太不匹配,這小身體出拳無力,而且腳步虛浮,別說打擊敵人,自保也尚且困難。唯有拿出拼命的的架勢,盡力一搏了。

剛開始,白衣小孩兒還應付自如,自己畢竟練過一些功夫的。可是時間稍長才發現,對面這青衣小孩兒完全是以性命相搏,自己平時習練的招式在他狂攻下,居然漸漸不支。

到得後來,倆人就像兩個市井無賴,為了爭搶一個姿色平平的風塵女子,掄著全無套路章法的王八拳法,貼著身的互毆起來。

佘爺爺想著要拉開倆人,奈何年老力衰,著實是插不上手。

那邊的胖子見兩人打了起來,已經嚇得面如土色,抖如篩糠,顫聲道:“皇……皇……啊皇……”卻半句也說不上來,更別說上前拉開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