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剩菜我說了讓他們自己分,”程蔓說著又想起來, 對了,紅包你給了嗎?

“已經給過了。”

“那就好。”程蔓鬆了口氣,突然話音一轉, 你剛才真喝醉了嗎?

重新給他擦臉之前,程蔓是相信他喝醉了的,他被扶進來時的踉蹌太逼真了。可她剛才問的那些問題,他給出的答案雖然簡潔,但很有條理,看著又不那麼像喝醉了。

陸平洲睜開眼,斟酌說道: “有點頭疼,但醉得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厲害。”

程蔓聽明白了: “你裝醉啊?”也不算裝。

程蔓哼哼: 你這麼裝醉沒關係嗎?你那些戰友知道了會不會說?

陸平洲擺出他們一夥的架勢反問: “你別告訴他們,他們怎麼會知道?”說完又改口, 他們知道也沒關係,難道他們還真以為我會放棄新婚夜跟他們拼酒?”

話雖這麼說,收尾的軍嫂來敲門時陸平洲卻沒有出去,讓程蔓出面將人送走,順便關上大門。

門一關,陸平洲就沒了顧忌,翻身下床找衣服準備洗澡。

他看出了程蔓不喜歡酒味。

因為房間裡酒氣重,陸平洲洗澡時程蔓沒回去,坐在客廳今天剛擺好的雙人沙發上。沙發整體是木頭的,但靠背和坐墊包著的米色布料裡塞了彈簧和海綿,坐著挺舒服。程蔓天沒亮被弄醒,白

天一直輪軸轉,完全沒有閤眼的機會,這會周遭安靜下來她就有點困了。

等陸平洲洗完澡出來,就看到她窩在沙發上,閉著眼睛腦袋往下一點一點。

他大步走過去,將程蔓打橫抱起,本想讓她回床上睡,可身體一懸空她就嚇得一彈,睜開眼睛迷迷糊糊問: “你洗完澡了?”

陸平洲低著頭,聲音低沉問:“嗯,回房間睡覺?”

他在浴室裡刷了好幾遍牙齒,說話時撥出來的氣很清新,毫無酒氣。他身上也是,靠得近了,程蔓能聞到熟悉的肥皂香味。

雖然她媽給她準備的嫁妝裡有肥皂,但她記得自己還沒有掌出來.…

因為困頓,程蔓雙眼溼潤,腦子裡卻開始想入非非,誤解了陸平洲的意思,慌忙說道:“我還沒洗澡。

陸平洲頓住,聲音變了調: “你………現在去洗?”

程蔓紅著臉: “你把我放下來。”

陸平洲應聲將她放下,看著她跑進房間,從襯衣裡面摸出個手縫的小包,拿出鑰匙開啟放在書架旁的木箱,探頭在裡面翻找著。

沒一會翻出個紅包,開啟簡單看了眼再放回去,翻出衣服抱著走到他面前,想起來問: “還有熱水嗎?

“有。”陸平洲說著越過程蔓,大步走到廚房從煤爐上提起個水壺,進浴室給媳婦兌熱水。

六月份天已經熱起來,水不用兌得太燙,陸平洲將剩下的半壺熱水放在一邊,對程蔓說: “你慢慢洗,不著急。

“嗯。

程蔓這麼應著,等他出去後果然洗得很慢。

倒不是身上髒汙多,她天生怕冷不怕熱,三伏天吹電扇都能熬得住,更何況才六月初。今天雖然沒法歇息,但她一直坐著,沒怎麼動彈,所以沒怎麼出汗。

洗得慢是因為她有點怵接下來要發生的事。

雖然算年齡的時候,程蔓經常調侃地把兩輩子都加上,覺得自己活了近四十年,比陸平洲還大。

但她這四十年活得挺虛,因為她穿越即失憶,哪怕現在想起來了,兩段人生於她而言更像是平行的兩條線,沒有交集。

所以在感情上她的經歷少得可憐,陸平洲之前完全沒有過。

可要說她對新婚夫妻洞房

之夜會發生的事一無所知,也沒那麼誇張,這輩子的她確實沒接觸過這方面的東西,但上輩子她揹著家長偷摸看過。

尤其是高中畢業後的那段時間,她就算談不上博覽群書,粗略看過的言情沒有八十本也有十八本。

原著就是那時候看的,前腳看完,後腳就發生車禍穿了,以至於她現在都不敢確定自己穿越是因

為車禍還是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