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出去,頭一個敬的就是部隊領導,這些人年紀都不小,看陸平洲就像晚輩,態度也很和煦,沒怎麼灌陸平洲,喝完三杯他們就去了下一桌。

第二桌是陸平洲團裡的人,也是嚷嚷著要把他喝趴下的那撥人,上來就車輪戰,挨個跟他喝。

雖然有謝子明分擔火力,但陸平洲還是有點扛不住,適時搬出媳婦說: “你們都悠著點啊,真把我灌醉了,我媳婦可要不高興了。”

聽到這麼厚顏的話,大家都要驚呆了,可看看在旁邊笑容僵硬的弟妹/嫂子,大家默契地選擇了暫時放過陸平洲。

前往下一桌的間隙,程蔓壓低聲音說: “我什麼時候不高興了?”“我這不是為了晚上的大事著想嘛。”陸平洲面不改色道。

程蔓:

一輪酒敬完,陸平洲送程蔓回新房,她獨自在房間裡吃席。

家屬院食堂的大廚手藝很好,炒出來的菜色香味俱全,程蔓一不留神就吃多了。

不過她放下筷子時酒席還沒散,或者說是喝酒的那幾桌還沒結束,軍嫂和孩子們都吃完了,有人進來幫忙收拾飯桌,也有之前沒擠進新房的跑來看新娘。

熱鬧一直持續到暮色四合,才有人扶著一身酒氣,腳步踉蹌的陸平洲進來,將他放在床上。

新房裡陪程蔓說話的軍嫂見狀,紛紛起身告辭,她看看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陸平洲,連忙應是,送對方出去。

把陸平洲喝趴後,外面酒席也差不多散了,只剩下幾個醉得厲害的,等著還算清醒的人送他們回去。

陸平洲請的三名軍嫂正在收尾,看到程蔓出來,有個軍嫂走過來說: “碗筷我們洗乾淨是放到屋裡還是怎麼樣?桌椅要收到院子裡嗎?"

辦酒席用的碗筷和桌椅都是找鄰居借的,但具體找誰借的程蔓不清楚,而陸平洲醉成那樣……她想了想說: “桌椅收到院子裡就行,碗筷洗乾淨放到屋裡,等明天平洲醒了我們再還回去。”

行,廚房裡還有幾盆菜……

程蔓說道: “你們不嫌棄的話互相分了吧。”

“都是好菜,我們哪會嫌棄,對方臉上露出笑容,說道, 你回去照顧陸副團長吧,外面我們來收拾就行。

程蔓點點頭,有點猶豫要不要給紅包,主要是她不知道陸平洲給沒給紅包,給了還好說,沒給怕她們心裡不好想。

對方見程蔓一臉為難,以為她是擔心還沒被送回去的幾個醉漢,說道: “他們都有人送,你不用擔心。

好,”程蔓應聲,想想又道, “謝謝。

對方笑呵呵地說: “你太客氣了,陸副團長找我們過來,我們總不能閒著啥也不幹,你快回屋去吧。

猶豫過後,程蔓應了聲好,回家先進浴室打水,再從她媽準備的嫁妝裡翻出跳乾淨毛巾,洗乾淨丟入清水中,端著走進主臥。

一推開房門,程蔓就聞到一股酒氣,進去時乾脆沒關門,直接將臉盆放到床頭櫃上,擰乾毛巾去看陸平洲。

認識陸平洲這麼久,這還是她第一次見他喝酒。

不得不說,就算是帥哥醉成這樣,也很難讓人對他生出濾鏡。

程蔓現在就挺想吐槽,說好會悠著喝酒,結果差點被人抬著送回來,還大事,夢裡的大事吧!程蔓心裡想著,將毛巾展開鋪到陸平洲臉上,再伸手按下去,用力搓一搓。從左臉搓到額頭,準備往下搓右臉時,程蔓的手被人握住,連帶著毛巾被拉開,毫無心理準備的

她差點撲進陸平洲懷裡。

好在她還有一隻空餘的手,迅速撐在床上穩住身形抬頭望去,就見陸平洲睜著雙眼笑看著她:不高興了?

“沒有。”程蔓快速否認, “我剛才是在給你擦臉。”擦臉?都搓紅了吧?

程蔓呵呵: “陸同志,你的臉可能沒有你想的那麼白。”

雖然陸平洲不算黑,但長期暴曬訓練的他跟

白面書生沒有半毛錢關係,不過臉紅還是能看出來,只是程蔓不想承認,所以選擇了睜著眼睛說瞎話。

陸平洲磨牙,卻沒有做進一步動作,反而放開她說: “那你繼續。”

程蔓沒動: “你都醒了還要我給你擦?”

“我醒了,但是頭暈。”陸平洲閉著眼睛說。

程蔓心想他剛才的樣子可不像頭暈,但看到他緊皺的眉心,又把話給嚥了回去,動作輕柔地給他擦臉。

邊擦邊說: 外面酒席差不多散了,陳姐他們在幫忙收尾,剛才她問我碗筷桌椅什麼時候還。“我跟他們說過,借到明天還。”

“那就讓他們幫忙把桌椅收起來放在院子裡,碗筷搬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