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場就被劈飛出去,撞在崖壁上,臉上還有些迷茫的晃了晃腦袋,才暈倒在地。

迎著旁邊第三豬皇的視線,第一邪皇低咳一聲,解釋道:“不好意思,手滑了一下。”

第三豬皇無語的拍了一下圓圓的光腦門,說道:“老鬼,你這話要是被他聽見,得氣的當場吐血吧,就算你是好心,可每次做的事,反而都更氣人啊。”

“那你先照顧他,等我回來給他道個歉。對了,小夢不是也來了,讓她來照顧她爹吧。這父女倆也好幾年沒見了。”

第一邪皇匆匆叮囑幾句,縱身而去,越過一重山嶺,來到天下第一樓前。

“你找他幹什麼?”剛踏入樓中,第一邪皇便開口解釋道,“雖然他也有個頂峰之名,但卻是孤身一人,身邊連個門人弟子都沒有,也不值得被你盯上吧。”

方雲漢此刻已坐在一條長案邊,提筆寫著什麼,聞言,有點好笑的抬頭看著第一邪皇。

“什麼叫被我盯上,我不過是請他過來切磋一下。”

剛才略微有些緊張的第一邪皇反應過來,點了點頭:“哦,認識你之後這段時間經歷的事情,讓我都快忘了,頂尖高手之間的切磋,沒有傷亡才是常態來著。”

他說話之間,往前走了兩步,瞥見方雲漢筆下的幾個名字,語氣頓時一滯,“這是?!”

………………

日月如梭。

入夜時分,文隆皇帝出了皇宮,來到了一座佔地數百畝的莊嚴府邸。

這是一座王府,建立至今已經有三十年的光陰,負責打理這裡的僕人、侍女都已經換掉了十批,但是王府真正的主人,在這裡居住的日子,卻是屈指可數。

仔細算算,也許文隆皇帝到這裡來的次數,都要比王府的主人來的多一些。

這裡的管家對皇帝的來訪,甚至都顯得有些司空見慣了,行禮之後,就輕車熟路的將皇帝引入一座小院之中。

皇帝來之前特地沐浴更衣過,衣服上的薰香濃淡恰到好處,髮絲之間還略微有些潮意,他在小院前整了整衣袍,令隨從及那管家都留在院外,獨自踏入其中。

這個小院,便是他每次來王府之時,所尋求的享受。

他先進了院門,莊重威嚴的儀態,便漸漸起了一些變化,嘴角也多了些笑意,幾步間轉入旁邊的屋子裡。

屋中寂然無聲,連燈火也沒有,讓人很難想象,裡面到底有什麼東西,值得中原皇朝內,主宰千百萬人命運的一個皇帝,如此期待。

莫非是傾國傾城的絕色美人?

又或是延年益壽的奇珍美味?

都不是。

片刻後,文隆皇帝帶著一卷畫軸走出。

院子裡的石桌早就打理過,還鋪了一層雪白的毛毯,乾燥,柔軟。

皇帝將這幅畫在桌面上鋪開,嘴角的笑意已完全掩飾不住。

不錯,這就是他的享受。

那整個屋子裡面,全部都是這樣的書畫。

聽起來很奇怪,自古以來,在皇宮裡賞字賞畫的皇帝,也多了去了,又有什麼必要特地來到這樣一處王府,孤身一人,不用燭火,不用日光,藉著月色來照亮一副古畫呢?

文隆皇帝偏就覺得很有必要。

他自幼就愛書畫,愛音律,能自創一種字型,能編舞,能敲鼓,奇石花鳥都玩得。

那個時候他也常在宮中搗鼓這些事物,但自從登基之後,他很快就把這些東西跟皇宮做了一個分割。

朝上是處理政務的地方,後宮是睡覺的地方,在什麼地方就要做什麼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