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十皇子錯愕片刻,面色瞬間陰沉下來,“原來你打得是這主意,想從中離間我與七哥的關係,簡直痴人說夢!”

平安不料這十皇子是個如此多疑的性子,都懶得再與他虛與委蛇下去,直截了當道:“十殿下大可放心,我今日能將那血墜子還給你,便沒想要插手你們兄弟之間的爭鬥,不過以後七皇子若有需要,我倒也可相助一二。”

話到這份上,十皇子也不傻,顯能聽出她是來投誠的,且還是準備透過他向七皇子投誠。

可他並不信任她,便以她此前處處幫助太子化險為夷來說,就已經不堪重用。

十皇子冷哼,“多謝姑娘歸還吊墜,至於以後,就不必麻煩了。”

聽出他的拒絕之意,平安也不惱怒,反笑道:“謝倒是不用謝了,說不定以後十殿下要麻煩我的地方還多著呢。”

十皇子怔愣,未及再開口,眼前女子已施施然轉身離去。

兩名手下走到他身旁,“殿下,此女子——”

十皇子睨向左邊,“你去跟上她,莫叫她發現。”

那人連忙應是,緊接著悄無聲息追著遠處的身影而去。

另一頭,平安原路返回,抵達蓮湖時,恰逢日頭西垂,安樂公主領著眾人走出水榭,浩浩蕩蕩聚在岸邊,顯是準備遊湖。

平安混在後面隨意上了艘船,誰知才坐下,身旁驀地挨坐了個人,未等她轉頭,耳畔就傳來氣呼呼的聲音:“你剛剛究竟跑哪兒去了?我都快將這瑤華苑尋遍了,都沒找見你。”

更讓她生氣的是,她不僅沒找見平安,也沒瞧見楚軺,後來遇上七哥身旁的侍衛,一問之下才知,楚軺與一名女子先行離開了,她頓時想到了不見蹤影的平安,先前在蓮湖前兩人看上去本就聊得很投機的模樣,指不定就趁機偷偷私會去了。

舞陽眸中含著怒火,質問道:“楚軺人呢?”

兩人對面還坐著兩個別家小姐,看到舞陽上船時已然噤了聲,見此情形,更是垂下腦袋,恨不能當個透明人,生怕引火燒身。

也就平安,不僅未見絲毫懼怕之色,還沉思了好一陣才好似想起她口中的“楚軺”是誰,緩緩“哦”了一聲,不緊不慢道:“你說那個楚大人啊,我剛才好像是看見他了,看見他和一女子走了,這會兒怕是都離開瑤華苑了吧。”

舞陽愕然,聽她說的與那侍衛一致,心頭一緊,難道這瑤華苑中除了平安,還有其他小姐與他相熟?

難怪他一直對自己愛答不理,原是已經有了心上人。

舞陽心思幾轉,神色也跟著幾變,眼中的光都要暗下時,忽聞對面一個怯怯的聲音道:“那女子應當是楚家小妹,楚大人的妹子楚清月吧。”

旁邊的小姐立馬接道:“我便說,先前就未見楚小姐的身影,原來是已經離開了。”

聽得這話,舞陽眼睛倏地又亮起,方才記起楚軺之前便有說是送妹妹過來的。

她心情大好,連帶的臉色也轉了晴,對兩位為她解惑的小姐難得露了個好臉,“我記著你們好像是盛家的女兒?”

二人聞話,十分受寵若驚,連連點頭。

她們父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光祿寺主薄,也無爵位在身,在這遍地貴人的永安城近乎排不上號,能有幸受永安公主之邀已是萬福,要是還能借此多攀交些大家小姐,自然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