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前在酒肆接頭,看來被她一攪和,如今只能換地方。

“我已去那幫靈脩的住所瞧過,死的那隻魚蛟已經被他們焚度,沒留下什麼把柄。”秦王世子開了口,“你且管好你手上其他幾隻,在他們離開之前,莫要再生事端。”

儘管早有猜想,可聽到這話,平安不免還是一驚。

那幾只異獸受姜恆操縱,看來埋伏他們院子附近也是有意為之,目的便是想搶走之前被他們捕殺那隻魚蛟。

當然這還不是緊要,緊要的是,這一切與秦王世子有瓜葛,聯想到秦王世子的身份,很難確定他身後有沒有更意想不到的人物。

姜恆恭恭敬敬應了聲“是”,隨後抬頭,“可那個已經對我起疑的——”

世子沉了臉色,語氣森冷:“若不是你做事不利落,怎會引起她懷疑?”

“連個太疏宗的弟子都應付不了,下藥還被人一眼識破,當真是蠢笨至極!”

姜恆連忙埋下腦袋,惶恐不安,不敢反駁。

發作完,世子才漸漸緩和了些許,“如今那麼多靈脩聚集在城外,貿然對她下手,勢必會引起懷疑。”

說罷,吩咐道:“你只管躲好,不叫她發現了行蹤,沒有你的下落,她查不出什麼來,到時自會放棄。”講著,冷冷一嗤,“小小一個太疏宗弟子,量她也翻不起什麼風浪。”

小小的弟子平安聽言不由冷笑,過了今夜,有沒有風浪還難說得很。

姜恆身子微僵,沉默了片刻,才終於小心翼翼開口:“我總還是有些擔心,那些靈脩並非好惹,若是叫他們察覺出來……最近那些玩意兒又越發不受控,不如讓我先離開香陵躲避一段時日,等風波過去了我再——”

話未說完,立被打斷:“離開香陵你就能控制住了?那三頭蛇驢怎還是叫放跑了?”

秦王世子的聲音愈漸陰冷:“之前的事我便不與你計較,可醜話說在前頭,不該有的心思我勸你還是死了那個心,你如果敢起異心,想想姜昆的下場!”

此話一出,不僅姜恆,連平安腦子也空了一瞬。

“姜,姜昆他不是……”姜恆面露驚愕之色。

世子冷哼,“他以為他叛逃去燕國就可以高枕無憂,哪有那麼如意的事,便不是我,也有人不會讓他活太久。”

平安迅速回想禹城妖亂的來龍去脈,當時她便覺得奇怪,沈重黎很明顯就是奔著姜昆去的,所以秦王世子口中那個“有人”是指沈重黎還是神殿的其他人?

如果是神殿其他人,能指使沈重黎的無外乎那麼幾個,要麼是聖女,要麼是長老。

這其中的牽扯越發詭譎,可一想到清墟封印之事,好似一切又得到了合理的串聯,正當她一團亂麻之時,卻又聽秦王世子道:

“你大可放心,我說過能保你,自是能保得住你,城外那些個靈脩暫時還沒能力與我作對,便是真被他們察覺了又如何?就是當年的曦姀聖女,最後不也被逼得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