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死前,那便是留給曦姀的,若是死後,那可能就與原身有關,她一時間心亂如麻,看了看箱子,又抬頭看向齋主,“可否能告訴我是誰存放在此的?”

男人將琉璃匣子遞給她,“開啟它,你自會知曉。”

平安舉棋不定,縱然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但她總有種莫名的預感,一旦開啟,或許就沒有回頭路了。

見她遲遲不願接過匣子,男人又道:“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開啟,碧落齋會繼續替你儲存著,直到哪天你想通為止,不過,碧落齋有碧落齋的規矩,存放貨物亦需收付錢財,介於你自己也不知什麼時候會想通,我們便以一年為限,你可先付一年的保管費,一年後再考慮是取走還是繼續續費。”

一聽這話,平安想起他那一千兩白銀的最低收費,恐把自己抵在這兒做苦工都不夠付,訕訕一笑,一把搶過匣子,“我看我還是現在就開了它吧。”

琉璃匣子裡趟著一把青銅鑰匙,平安取出鑰匙,蹲下身找到箱子上的鎖孔,緩緩插了進去。

聽著開鎖聲,她深吸了一口氣,慢慢掀開箱蓋,卻見偌大的箱子裡只裝了一個巴掌大的檀木盒子。

她一頭霧水,拿起木盒端詳一陣,覷了眼齋主,不料一開啟,便有什麼東西一下衝進了她腦門,緊接著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混沌中不知過去了多久,她揉著脹痛的腦袋徐徐睜開眼,耳邊傳來陣陣清冽的水流聲,她猛地從地上坐起身來,環顧四周,景色無比熟悉,不正是不姜山的一處山谷。

她又回到了不姜山?

平安驚疑,踉蹌走到溪水旁,澄澈的水中倒映出她的面容,連左臉上尚未完全褪去的花紋都清晰可見。

真假難以推敲,她思緒亂作一團,正打算坐下好好理一理情況,突然一聲慘叫從頭頂傳來,不過多時,一個人影自她眼前“嘭——”的一聲落入水裡。

高高濺起的水花幾乎將她澆了個全身溼透,她抹去臉上的水漬,定眼往水裡看去,便見清澈的溪水瞬間被血染紅,俄頃,又隨著水流一點點沖淡。

這溪水不深,若從上面斷崖掉下定然是必死無疑,平安看著水裡即將也要被沖走的屍體,欲將其攔住看看是誰,哪知一腳剛踏入水中,身旁又接二連三掉下好幾個人來,有的直接摔到石塊上,有的落進水中,但無一例外,死相都極其悽慘。

平安有些氣惱,是誰敢在她不姜山鬧事?

她仰頭往懸崖上望去,隱約瞧見上面似有兩隊人馬在廝殺。

平安收回腳,轉身抄近路上山,扒開崖頂的草叢,才看清,哪是什麼兩隊人馬廝殺,就是一群人在圍攻一個小姑娘。

遠遠觀察了一陣,平安正覺著小姑娘的服飾有幾分眼熟,便看到小姑娘豁然祭出魂影千殺陣,無數似人非人的影子將近身的持刀男子全迷惑在法陣中。

魂影千殺陣,曾是她結合絕影術和亂魂陣研究出來的法陣。

平安猛然反應過來,那人是她,是曦姀。

不對,研究出魂影千殺陣的曦姀不是這個年紀。

平安欲走近些看個究竟,恰在此時,小姑娘如發現了她的存在般,轉過頭來,讓她將那張臉瞧了個真切,那與曦姀有六七分相似的面容,卻不是曦姀,是“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