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調笑聲一句緊跟著一句,氣得郭曼青一時說出一句話來,好半晌才嗔怒道:“你們且笑著吧,等我師兄回來,看你們還笑不笑得出來。”

到底都是些玩笑話,眾人聽言連連告饒,不再打趣她。

又過了一陣,林新邯尋回剩餘的同門,一行人便在破舊的屋子裡將就了一夜。

次日清晨,日暮村四周濃聚起山霧,晨風送來陣陣鈴鐺聲,將昏昏欲睡的一室人喚醒過來。

平安開啟房門,隱約聽到風中似還有馬蹄聲,不過多時,便見霧氣中七八個士兵裝束的人朝他們方向策馬而來。

待走***安方看清領頭的那人,約莫弱冠之年,生得俊秀白淨,雖盔甲加身,但一身的陰鷙之氣,瞧不出半點軍士的威嚴,好巧不巧的正是她的熟人——蕭景舟。

聽到響動,屋內眾人也紛紛到了門口,平安趁機默默退了退,將自己隱匿在眾人之後。

林新邯開口:“敢問閣下是?”

蕭景舟未下馬,居高臨下睨著他們,一副玩世不恭的態度,“你們便是太疏宗的門生,可有抓到妖物?”

遭如此無視,也虧得林新邯脾氣好,未多與他計較,只擺了擺頭,道了句“未有”。

聞言,蕭景舟不屑一笑,“看來你們太疏宗也不怎麼樣嘛,不如早些回山上去,再多修煉幾年,莫動不動就下山丟人現眼。”

一番話下來,滿是對太疏宗的輕蔑,但能進太疏宗的門生那也並非尋常子弟,當即有人想要施法給他個教訓,卻被林新邯察覺,攔了下來,“莫要犯了門規。”

對山下無辜凡人動用靈力那是宗門大忌。

林新邯再次轉向蕭景舟,露出個沒有溫度的笑容,“這麼說來,閣下也是來捉妖的?”

“是,也不是。”

隨著他話音,一陣叮叮噹噹的鈴鐺聲由遠及近,須臾過後,只見一個騎著驢子的八字鬍男人趕了過來,嘴裡不停唸叨著:“幾位官爺,你們倒是等等我,我這驢腿豈有你們馬腿快,可是累壞了我的驢子了。”

男人看上去大抵四十上下,穿著一身與太疏宗門生類似的青袍,說話的口音有些許怪異,似乎想咬準每一個音節,刻意又生硬。

他說完,越過幾匹駿馬望見太疏宗眾人,神色略微一僵,心虛般低下頭,噤聲不敢再言語。

哪知他不想冒頭,蕭景舟卻不如他願,衝著他勾了勾手指,“你過來。”

男人莫敢不從,下了驢子,邁著小步子走到蕭景舟身旁,“官爺有何吩咐?”

“你不是說你會捉妖嗎,今日就隨便露一手,”說著這話,蕭景舟故意挑釁般掃了眼門前幾人,嘴角挑起一絲嗤笑,“好好教教他們太疏宗的人,妖該怎麼捉。”

男人聽言,身軀一震,“這,這太疏宗可是……”

未等他說完,蕭景舟勾下腰,貼在他耳旁道:“你今日若是捉不住那妖,我就把你扔去喂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