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知恩的表情——威嚴之中帶著嘲諷。

“我竟然不知道你有敢古神闖敵營的勇氣和本事。這樣,下次我們和雍西對戰之時,我命你衝在前面,做先鋒。“

那姓月的軍士見了月知恩,眼神裡滿是懼怕,根本不敢接月知恩的話茬,方才的勇敢登時像是從來沒存在過一般——倒吸了一口冷氣,拔腿就跑。

月知恩看著他慌不擇路逃走的身影,表情有一絲的得意。

李杳杳看向月知恩,表情裡有濃濃的不認同。

“我知道素波治下,軍紀嚴明,無軍令不擅自行動,所以並沒有要求他去為了安德以身犯險。你又何須這樣出言挖苦諷刺他呢?——”

《控衛在此》

月知恩聽了這話,滿不在乎道:“我又沒真的把他怎麼樣,只是——提前,讓他長點記性。不該他逞的英雄,別想去逞,不該他覬覦的事物,最好,在最開始,就把不該有的念頭,扼殺在搖籃裡。”

李杳杳知道月知恩意有所指,但是,此時的她,記掛安德的安危,不想與他爭辯。

“我說不過你,只是希望,你能寬以待下。”

尤其——

是對月軍士。

李杳杳很害怕。

害怕夢中,月知恩殺死月軍士的場景,這輩子,也會再現。

梅醫正看月知恩來了,很有眼色的道了聲好,便默默的退開,還把其他人也帶走了,把地方留給李杳杳和月知恩兩人。

月知恩湊近李杳杳,神情曖昧,又帶著些引誘,“杳杳姐姐,特意叮囑我,要我寬以待下,杳杳姐姐,是怕我難為他吧,杳杳姐姐你,很在乎他呢。”

李杳杳又有些生氣,又有些無奈,“月知恩,你一貫的成熟穩重,我知道這不是你真正的想法。這個節骨眼,還是別說這孩子氣的話比較好。”

月知恩輕笑:“孩子氣嗎?我倒是不覺得孩子氣。杳杳姐姐,覬覦你的人太多了。你總是對誰都好,對誰都不設防。之前的桓大人,我可以不計較。他文武雙全,天下少有。我自嘆不如。但是,我以後,一定會比他強百倍千倍!!可是這月軍士算什麼?!!喜歡你?!!他也配?!!他憑什麼?!!”

李杳杳被他這突突突的一頓輸出衝的腦仁有些疼。

怎麼了?

怎麼就喜歡了?

他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啊?

“月軍士只是聽到了我和梅醫正的對話,好心幫忙救安德。這時他身為瑕山軍士的責任心使然。並沒有你說的那些亂七八糟的。若是有你說的那些企圖,那是侮辱了瑕山。”

月知恩冷哼一聲:“那杳杳姐姐,還真是喜歡把人往好處想呢。杳杳姐姐,你是要找人救安德吧?為什麼,寧願去問他,也不來問我呢?”

李杳杳轉頭回屋:“我也是剛剛知道這個訊息,還沒來得及仔細想對策——“

在她的身後,月知恩的聲音低了下來。

彷彿——熾熱的火焰,墜入冰窟。

“杳杳姐姐,不會是——想去找桓大人相助吧?只是——桓大人要和冷大人一起,協助揚將軍守城,只怕是無暇顧及某個女子的安危了。”

“我勸杳杳姐姐,為了救你都好姐妹安德,還是在我這裡多下下功夫吧。”

李杳杳回頭望向月知恩,眼睛裡滿是不可置信。

眼前的月知恩,還只是個參將,就已經學會了,利用自己的小權力,對可能有求於他的人威逼利誘。

“月知恩,安德是瑕山的百姓。你是瑕山的將士。瑕山的將士營救瑕山的百姓,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不應被拿來講條件,要好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