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再怎麼難以接受,也必須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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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

桓羽生站在街角,看著荒王府的總管,笑容滿面的拿著紅色的信封,領著一隊抬著繫著大紅綢的箱子的人馬,浩浩蕩蕩的向著左相府的方向走去。

跟在他身後的尚徽看著這陣仗,那內心又升騰起一股很奇怪的感覺。

他本想一力促成李杳杳能嫁去桓家,身份大跌,然後被桓家婆婆這個厲害婆婆磋磨。

讓這貴女嚐嚐從天堂掉落地獄的滋味。

他是透過一些渠道,把李杳杳的私物往荒王府送過。

可是,那都是為了用荒王府的惡名聲威脅李杳杳,好讓李杳杳在荒王的對比下,嫁給桓羽生。

可是他是真沒想到——

李杳杳這人,脾氣能硬成這樣。

寧願嫁給那個曾經有一晚上抬出八個美少年戰績的荒王殿下,也不肯嫁給桓羽生。

可能,這就是身為貴女的尊嚴吧。

絕不受人威脅。

他微微抬頭,看向比他高出不少的桓羽生。

桓羽生此刻的臉色,也絕說不上好看。

他倒覺得,此刻的桓羽生,倚在門邊,望著那行進著的隊伍。

像是苦等心上人多年,心上人卻令娶的被拋棄的可憐人。

桓羽生的臉上,有遺憾,不甘,哀愁,甚至,還有點尚徽從未見過的——嫉妒這種情緒。

尚徽想說點什麼安慰他。

但不知如何開口。

斟酌了半天,才憋出一句。

“這荒王殿下,也著實是有錢,這禮物,一箱子一箱子的往裡送。聽說,他這個人,一貫愛財,這個時候,倒不心疼了。真是奇怪。”

“——不奇怪。”桓羽生喃喃道,“若是遇到了你認為值得的那個人,自然,是想吧你所擁有的一切都捧到那個人面前。”

“嗯——就像冷公子隊公子你一樣——”

尚徽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搭錯了,這自然而然的就把這句話說了出來。

在這話說出口的一瞬間,尚徽看見桓羽生的臉色變得煞白。

尚徽恨不得抽自己兩個耳光。

他連連對桓羽生道歉:“對不起公子,都是我信嘴胡說,我再也不亂說話了!!”

桓羽生倒是沒什麼太大的反應:“立林他——也確實。這個世界上,可能不會有第二個人,比立林對我更好了。就連生身父母,對我的好,都無法和立林相比。”

“而我,從沒帶給過立林什麼好事。我帶給他的只有麻煩。因為我,他現在還在被禁足。”

“公子——”尚徽急忙想說點什麼,轉移這個令人尷尬又悲哀的話題,“這荒王殿下,其實也挺可恨的。他對安國有什麼貢獻?!!一天天的欺男霸女,魚肉百姓,為害一方。要不然,他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錢呢?!!!這都是民脂民膏啊!!!!這些錢,能養活多少普通人家啊!!!結果,其他人吃不上飯,他在這裡顯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