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大姨聽了這話,倒是坦然的笑了:“姑娘,實不相瞞,之前,我也一直在考慮這件事呢。我們娘仨,本來也是姑娘的親信,並不是自小長在這左相府裡的。如今,姑娘要出嫁走了,我們也想著跟著姑娘一起。”

“那以後,我還是要請大姨,多多照應了。”

“這是我的本分,也是職責所在。姑娘如此說,倒叫我不安了。”

“還有一件事——我計劃,多帶一些人,把我之前託您訓練的那一些會武藝的年輕姑娘,也一起帶著,跟著我去荒王府。”

“那更是再好不過了,人多,咱們底氣也足。只是不知道,荒王府那邊,會同意嘛?”

是了。

孃家帶的陪嫁越多,證明這新娘的實力越強勁。

荒王身為王爺,雖說一貫荒唐,可是,這孃家帶如此多的人,在外人看來,恐怕都會覺得,這都有點要和荒王府分庭抗禮的意思,只怕荒王就算為了面子,可能,也不會同意。

“荒王府那邊,應該是沒問題的。這事情,之前母親和荒王府對接這事的時候,對他們提過一嘴,說咱們多帶點人,對方的管事回答的很是爽快。說是隻管帶。之前他們殿下說過了,若是怕荒王府地方小,住不下。他們殿下再去買新宅子安置。他們殿下有的是錢。”

這話說完,陶大姨撲哧一聲笑了。

“這殿下——聽口氣,倒不還真是紈絝,但是,聽著,不讓人生厭。是個還帶點孩子氣的紈絝呢。”

孩子氣——

李杳杳眼前又浮現起了上輩子,這位被說孩子氣的殿下,一身戎裝,帶著兵馬,把左相府為了個水洩不通的場景。

那時的他,神色清冷,表情不屑,可是一絲孩子氣也無。

想想那時的她,更讓李杳杳對自己的將來有了清醒的認知。

她要睡在隱藏最深的敵人的身側,來個——釜底抽薪。

李杳杳交待完這些,感覺心事又少了不少,她擦了擦汗,放下茶碗,擺開架勢,繼續虎虎生風的打拳。

附近有個小丫鬟走過。

被李杳杳的出拳的狠勁嚇到,有些踉蹌著倒退了幾步,然後飛快拋開了。

陶大姨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

“之前,咱們一直偷偷的在樂遊原練習,從不在左相府透露半分。姑娘你如今敞開了練,可是嚇到了不少人。”

是啊——

原來能翩翩起舞,輕柔到彷彿能隨風飛走的女子,現在,那拳風凌厲到嚇到小姑娘。

這變化,不是一般的大。

而且,還是突如其來的變化。

李杳杳也淺笑出聲:“之前,顧及這個顧及那個,瞞著這個瞞著那個。現在,事情已經定下,也沒什麼顧忌了。”

她現在有種“大局已定,愛誰誰”的心態。

前些日子,左相府給了荒王府回話。

一時之間,全白京都炸鍋了。

任誰想想,之前白京數一數二的貴女,會沒有一點點預兆的嫁給這白京最荒唐的紈絝。

說不驚掉下巴,那都是假的。

一開始,還有人說這是假訊息。

可是,隨著荒王府的總管隔三岔五的帶著一隊人,抬著一箱一箱的厚禮,登入左相府的門,左相府還悉數全收,笑著把人送出府外。

這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