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冷哼一聲,“這老狐狸編故事給你聽,你還真信?他無非就是眼饞荒王殿下許諾的中護軍的職位,想著若是郎家能和荒王府結親,這中護軍的職位,能落到他那不成器的兒子頭上。再者。他探訪到,你給了你那丫頭不少財物,他眼饞。那些銀錢,相當於他十年俸祿。他想借著認女兒的機會,一箭雙鵰,把財物收入囊中,姑娘送到荒王府,還能讓他兒子當上中護軍,真是會想啊。”

李杳杳聽著自己父親這意思,有種不好的預感,她故作輕鬆,“這荒王殿下,也甚是會做生意,之前大家為了不和他結親,紛紛送禮。讓他大賺了不少。這眼看著選不出人來沒法交差,又拿出中護軍的職位來為自己提高身價——”

李杳杳邊說,邊觀察著父親的神色,她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父親並沒有順著她的話接下去,而是沉默不語。

李杳杳慌亂的看向李昂,發現李昂也是一臉的沉重。

左相發話。

“二皇子那裡,一直在下我的面子,難為昂兒。我也不是那奴顏婢膝的主。既然大皇子主丟擲了橄欖枝,若我們不接,豈非太不給面子。”

父親,這是決定改變站隊了。

李杳杳如墜冰窖。

她李杳杳現在,在父親眼裡,已經單純是女兒了。

而是作為父親取得戍衛宮禁權力的第一步的保證。

她對於左相府而,和被交換的質子沒什麼不同。

說什麼姻親,秦晉之好,只是結盟的標誌罷了。

荒王對左相府可沒多少的好感度。

畢竟,上輩子,領頭帶兵來抄撿左相府的,就是他。

李杳杳問:“父親,就算我們把瑤笙送走,郎大人,也可以把他自己的嫡女清婉姑娘送去啊。瑤笙走不走的——無傷大雅吧。”

李昂擺擺手,“據我所知,郎家的銀子,前一陣子因為填他們家之前挪用朝廷修勤政殿的款子的窟窿,已經都耗得差不多了。他們絕拿不出許多錢來,置辦王妃規格的陪嫁。所以,他盯上了妹妹為瑤笙置辦的萬貫家財。若是能有那些,他置辦王妃嫁妝的錢,至少能省下一半。”

左相點點頭,“不錯,我就是拼著那些錢不要,贈給那個小丫頭,也不能給白白給郎鑑做嫁衣.”

是了,以自家爹爹的一貫作風,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手下的人慢慢的有外心,妄圖干涉連他自己都眼饞的宮中戍衛之權,和郡王成為親家,漸漸變得不受控制。

李杳杳悽然一笑,看向自己的父親,“爹爹,是要我,去嫁給荒王殿下了?”

“杳杳。若是我們現在點頭,你還有郡王正妃的位置坐。若是荒王聽了什麼風風語,或者荒王如那天來的那個小子所說,手上也有了什麼可以挾制咱們家的東西,‘不矜細行,終累大德。’你可能連正妃的位置都沒有了,只配做妾。”

幾日後,李杳杳在山中的別苑之中,正狀若瘋兔的手腳並用的擊打面前的沙袋。

上輩子這個時候,她已經在準備嫁給桓羽生了。

這輩子可好,一個桓羽生剛推出去,又來了個荒王不懷好意的盯上。

這就是蝴蝶效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