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頭伸出來。”舌苔有點厚……

“面上暗黃,你是不是還有些無力?渾身痠痛?”

沈昨咳嗽了兩聲,老實的點頭。

媽呀,這新姑爺是腎虛啊!年紀輕輕的,這這這……胡大夫有些匪夷所思的上下打量了一下沈昨,神色複雜。“姑爺,幸虧你來看的早,不然……”

沈昨驚嚇,問道:“大夫,不然怎麼樣?我不會死吧?”

胡大夫擺手。“不至於.....”

沈昨大驚,“那是生不如死?”

賀騁捂臉,沒眼看!早就聽說了這胡大夫做事情總是喜歡說一半,然後讓人猜測。今天她算是現場見識了。“不然,不然你的風寒就好了!”

沈昨拍了拍心口,“嚇死我了。我就說嘛。著涼還能要了我的命。”

胡大夫……著涼?不是腎虛嗎?!

他望著賀騁。又看了看沈昨。細細想了想,這脈搏和症狀也卻是和風寒一樣,不過也有細微的差別。似乎身體的沉痾舊疾也不少。不過勝在年輕,好好養幾年,應該沒什麼大礙。

自己問診的時候,忽略了人家壓抑的咳嗽……還好自己還沒來得及挑明,不然就尷尬了。胡大夫呵呵的乾笑兩聲,附和道:“是是是,就是普通的風寒,我給你抓兩副藥清寒。保證藥到病除。”

沈昨道了謝,又問道:“胡大夫,這風寒會過人嗎?”

胡大夫心知肚明新姑爺這麼問的意思,心道:這小子挺會啊!

胡大夫嘴上沒個準話:“這不一定,要是對方身體好,自然是不畏懼這病氣。要是對方身體弱,那還真說不準就染上了。多注意總是好的。”

“哦~”沈昨一聽,精氣神都像是被抽走了,整個一霜打醃的茄子。

夫妻二人不像平常新婚的小夫妻那般膩歪,反而各有各的安排,賀騁日常在家就是讀書練字,女紅練琴從來都不落下。日子閒適而又悠然。

而沈昨以後總要走到人前的,那些該學習的禮儀文化就必不可少。府中請來的夫子刻板又嚴厲,沈昨毫無根底,學的膽戰心驚,一時之間,雙方都覺得痛苦又折磨。

賀騁給沈昨專門點了個叫夜沉的小廝,夜沉是賀家的家生子,機靈又有些拳腳功夫,平時在他身邊指點一二的話,能給他不少的幫助。

夜沉很勤快,盡職盡責,早早的就站在榕溪小院外頭等著了。

沈昨喝了藥,磨磨蹭蹭的在收拾自己的書本,一想到中午吃飯前,都看不到賀騁,他就抬不動腳了。

他十分的捨不得賀騁!

自己還病了,還要遠離賀騁!不開心!

賀騁抬眼,就看到把滿腹心事都寫在臉上的沈昨,她好笑道:“別磨蹭了,快去吧,中午我讓廚房做你喜歡吃的菜,做清淡一些,可好?”

沈昨這才高高興興的走了。

賀騁提筆練字,入目是娟秀清麗的簪花小楷。一筆一劃風骨俱佳。

安定郡主除了無雙美貌,一手好字也是讓人稱頌的。她寫完滿滿一整頁,把嵐風叫了進來,“姑爺最近在習字,你去庫房找幾本好一些的字帖來給姑爺臨摹吧。”

嵐風聽命,不多一會抱著幾本字帖進來,“小姐,你看看這幾本,哪本合適?”小丫頭把幾本字帖擺開在案桌上,入目的有《九成宮醴泉銘》、《曹全碑》、《玄秘塔碑》、《黃州寒食詩帖》,都是名師之作,自成一家,各有風骨。

賀騁抬手拂上《曹全碑》,“就練習這個吧,隸書溫潤,堅韌。他初學,合適!”

嵐風點頭記下,她可沒忘記,楚世子也喜好隸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