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你年紀大了,以後就在府裡待著吧,沒有母后召見的話,就不要再出來辛苦了。”

趙氏只覺得一陣陣的眩暈,南安侯府現在越來越沒落了,她若是連門都不能出,那以後只會更難過,於是痛哭道:

“王爺,臣婦是教孫無方,可罪不至此,王爺,你不能這樣偏袒某些人。”

李彥白還是微微地笑著,看著趙氏的眼神卻漸漸地冷了下來,淡淡地說:

“老夫人若是不服,就讓南安侯上書彈劾本王即可,御史臺那裡,本王會交代好,只要是因此事彈劾本王的摺子,一定都送到父皇那裡去。”

趙氏面如死灰地跌坐在地上,絕不會有人願意為南安侯府去得罪李彥白的,就是她自己的兒子溫康,也肯定沒有這個膽子。

老太太嘆了口氣,對青竹說:

“讓人準備轎子,好好地送老侯夫人和趙姑娘回去,不要勞累著了。”

本來一直站著哭泣的趙筱忽然跪了下來,仰起臉哀哀地看著李彥白哭求:

“王爺,我姑祖母年紀大了,她也是愛護孫女的緣故才會一時失了分寸,求您饒了姑祖母這一次吧。”

相對於梅若彤的清冷而又不失柔美,趙筱就像是從畫中走下來的美人一般嬌弱,尤其是那巴掌大點兒的小臉,玉白如瓷器,又因為正在哭,水汪汪的眼睛便帶上了粉潤的顏色,驟然一看,就是女子也忍不住心中驚詫。

可李彥白只是看了她一眼,忽而笑著說:

“姑娘既然如此孝順賢良,就去青雀寺陪著溫姑娘住上一年吧,也好讓她好好跟著你學一學。”

但凡是女人,就沒有不嫉妒別人比自己漂亮的,何況趙筱又一直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所以,那些本來就看趙筱不順眼的姑娘們在聽了李彥白的話之後,有幾個性子活潑的差點兒就笑出了聲,被自己的母親或者祖母嚴厲逼視後才忙收了臉上幸災樂禍的神色。

趙筱也愣住了,這算是她第一次在男人面前遭遇挫敗了,以往的時候,無論她想從一個男人身上得到什麼,別說費力表演這麼久了,總是一個眼神就已經足夠了。

青竹同樣看不慣趙筱的美人態,指揮著丫鬟婆子們飛快地將趙氏和趙筱塞進轎子裡抬走了。

李彥白站起身,微笑地看了看在場的眾人說:

“一點兒小事倒是耽誤了大家用飯的時間,等本王成親那天,凡是今天在場的,都請到王府裡去喝一杯喜酒,到時候本王和王妃再給各位賠罪。”

聽了李彥白的話,幾乎所有的姑娘們都激動得忍不住用帕子捂住了嘴。

她們中絕大多數人的身份是不夠去王府參加婚宴的,還有些是家中長輩平素管得嚴厲輕易不讓出門的,可有了李彥白的這句話,她們真的就可以去莊親王府觀禮了。

要知道,因為李彥白的過於神秘,別說她們這些女孩子了,就是京中的大臣們,也沒聽說過誰有獲得過李彥白這樣的邀請。

尷尬的場面因為李彥白的一句話而驟然轉變,女眷們都忙起身應下李彥白的話,心裡已經開始為那天的穿戴和賀禮籌劃了。

莊親王成親,必然是集齊了皇室宗親的,太子妃肯定會去,說不定梁皇后也會親臨的。

李彥白帶著紀越澤一起向老太太道別,又含笑對梅若彤說:

“照顧好外祖母,我等午後再過來看你。”

一直都安靜坐著的梅若彤點了點頭,含笑起身目送李彥白和紀越澤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