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恨我無奈的搖了搖頭,沉聲道:“那一日,先生告訴我,府內那些百姓的親人,行動遲緩,不知疼痛。我便在想,那些人怎麼會變成那個樣子。”

蕭檀心一直沒有說話,此時那俊美的臉上卻突然浮現出了一絲殺意:“告訴我,為何?”

南宮恨我一字一句的答道:“是’歸燕樓’的’傀儡香’。中’傀儡香’之人,五感六識全無,變成一個只能聽人擺佈的傀儡。那日,想必蕭定遠便是以那蠱惑人心的琴聲,來操縱這些中了’傀儡香’的百姓。”

南宮恨我看著蕭檀心,繼續說道:“所以,只要讓我們幾個人中了’傀儡香’,就算是一個不不諳武功的普通人,也可以將我們制住。”

張老三似乎明白了什麼,指著那鍋洋溢著香氣的肉湯,道:“難……難道……”

南宮恨我點了點頭:“不錯,這鍋肉湯裡,便有著’傀儡香’。只是……在下曾聞過一次’傀儡香’的香氣,因此,這個味道,便是如何也忘記不了的。”

南宮恨我的聲音逐漸低落下去,在他的腦海裡,浮現的又是那一日武當之巔上,那血流成河的景象,南宮恨我嘆了一口氣,緩緩閉上了雙眼。

蕭檀心的雙眼幾乎要冒出火來,指著範先生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

範先生的身子抖得如篩糠一般,半晌才爆發出一陣痛苦的嘶吼聲:“你們知道什麼!蕭定遠不是人!他是瘋子!是鬼!是魔!”

範先生的雙眼裡盡是驚恐,似乎又想起了什麼一般:“他告訴我,如果我不這麼做,他便殺了我所有教過的孩子,把他們一個個的骨頭穿起來,為我搭建一個房子;用他們的肉,作為我的食物。我能怎麼做?我能怎麼做?”

範先生帶著哭腔,痛苦的坐在了地上,一時間,整個柴房竟是鴉雀無聲。

因為誰都知道,如果範先生沒有達到蕭定遠的要求,那蕭定遠一定會這樣做。

又有誰會防備一個不會武功的尋常百姓呢?

範先生紅著雙眼,低聲呢喃道:“我不怕死,我只怕……只怕……”

蕭檀心冷哼一聲,怒道:“不怕死?那就去死吧!”言畢便抽出了一把短刀,向範先生擲了過去。

那短刀速度極快的射向了範先生,範先生本就不會武功,只得閉目等死。豈料那短刀卻是“鐸”的一聲釘在了牆上。

範先生目如死灰,張開雙眼,卻發現自己身上竟是一個傷口也沒,那短刀卻只不過割掉了自己的一綹頭髮。

範先生看向蕭檀心,顫聲道:“我……”

蕭檀心怒道:“滾,離開這新安城,否則……”

南宮恨我卻伸出一隻手,抵住了範先生的肩頭,範先生一臉驚恐和不解的看向了南宮恨我。

見範先生甚是恐懼,南宮恨我的神色與語氣恢復如常,沉聲道:“不要走。”

蕭檀心面色冷冽,道:“讓我看見他,我怕我會殺了他。”

南宮恨我的臉上又露出了一抹孤寂的神色,道:“那一日,公子與先生從府內逃出來,我便有些懷疑,本以為是蕭將軍性情大變,治軍無方。可再後來,在安鄉府門外之時,那合圍之勢,卻是訓練有素。我便在想,許是有人故意將先生與公子放出來,巡夜的兵士才那樣的散漫。”

蕭檀心緊緊抿著雙唇,將眼前那晚肉湯用力的摔在了地上。

巨大的聲音嚇得範先生幾乎跳了起來,南宮恨我又輕輕拍了拍範先生的肩頭,範先生覺得一股暖洋洋的真氣流入到自己的體內,不自主的坐了下去。

南宮恨我繼續說道:“所以,這證明了蕭將軍並不想要我等的性命,而是想要從我們這裡,得到什麼。”

蕭檀心抬起頭來,似乎想到南宮恨我要說什麼一般,雙眼頓時放出了亮光,道:“不錯,說下去。”

南宮恨我又看向了範先生:“先生,在下再問你一個問題,倘若我等中了’傀儡香’的毒,你又要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