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恨我驚道:“有人在你身後,你居然還沒有察覺?”

蕭檀心苦笑道:“完全沒有察覺。”

南宮恨我自是一愣,聽得範先生與蕭檀心這般講述,心不由得慢慢沉了下去。

也許這次,他要面臨的是一個過於強大的敵人。

蕭檀心似乎沒有察覺到南宮恨我的異樣,繼續說道:“我被人拍了肩膀,驚詫萬分,可當我回過頭去的時候,卻發現身後空無一人。緊接著,我便覺得我的身後有人在呼氣。”

南宮恨我更是大驚:“你是說,在這一瞬間的功夫,那人便繞到了你的身後?”

蕭檀心又是一聲苦笑:“我知道這聽著像是胡說八道,但事實便是如此。我雖然吃驚,手裡卻不曾停歇,回首一劍,但不想卻刺了個空。待我仔細看時,卻見那人頭帶’陰陽面’,就站在孫小么的身側,似乎是嘲諷般的看著我。”

聽到這裡,範先生髮出了一聲驚呼:“蕭定遠!是蕭定遠!”

蕭檀心發出了一聲似乎是哀嘆又似乎是憎惡的笑聲:“對,就是蕭定遠,我的親生父親,新安城的大英雄,剿匪的安鄉伯——蕭定遠!”

眾人聽得蕭檀心聲如鬼哭,不由得都噤了聲。

蕭檀心也不理睬眾人,繼續說道:“他臉上的陰陽面變化急劇,我雖知道陰陽面有懾人心魂的能力,眼光卻也難以離開。就在我神思恍惚的時候,孫小么的雲鬟已然擊到了我的胸口。”

張老三的臉上閃過一絲的憐惜,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傷口……原來卻是這樣來的。”

蕭檀心冷哼了一聲:“之後我便失去了意識,什麼也不知道了,待我再醒來時,已經身處安鄉府的監牢之內了,孫小么和蕭定遠用鐵鏈將我牢牢鎖住,絲毫動彈不得。”

範先生聽到這裡,又是長嘆了一口氣,低聲道:“沒想到……沒想到真是蕭將軍。”

蕭檀心道:“你還以為……他被孫小么所控制了麼?”

不待範先生說話,蕭檀心便冷冷的說道:“蕭家的人,還沒有那麼軟弱。蕭定遠現在早已瘋魔,但他還留著一絲善念,沒有當時殺了我。”

南宮恨我點點頭:“虎毒尚不食子。”

蕭檀心又冷哼一聲,道:“他不過是為了日後折磨我而已。我醒轉過來,身不能動,他們卻是沒有想到我恢復得有這麼快,把這位範先生帶到了我的監牢之內,把我們關押在了一起。”

範先生的眼中還有一絲驚恐:“我與蕭公子便想到了一個計劃,待那看守我們之人送飯之時,我便將他死命抱住,他雖用刀柄將我打暈過去,我卻也將那鑰匙扔到了蕭公子的身邊。”

蕭檀心道:“我趁此機會,便將鐐銬開啟,帶著範先生逃離安鄉府,若不是有這位公子相救,我與範先生這兩條命,也許便留在安鄉府內了。”

南宮恨我淡淡一笑:“在下也有個朋友,被關押在了這安鄉府之內,不知蕭公子在這府內是否得見。”

蕭檀心搖搖頭:“那卻是未曾得見,監牢深暗,也不知有多少人關在那裡。”

南宮恨我嘆了口氣:“在下也不抱多大希望,但在下有幾事不明,願蕭公子可以為在下指點迷津。”

蕭檀心道:“公子請講。”

南宮恨我點頭示謝,問道:“蕭公子身邊那位’兇魃’林宿,如今人在哪裡,可有危險?”

蕭檀心搖頭道:“林宿暫時應該無恙,他人雖糊塗,但身子還算硬朗。在我那裡備有乾糧,吃穿倒也不用發愁。”

南宮恨我道:“那便是甚好。公子也莫嫌在下囉嗦,在下還要再問一下蕭公子,那個被切斷四肢的人,蕭公子可知道是誰?”

蕭檀心又搖搖頭道:“這倒是不知,不過聽範先生對那人的形容,倒是讓我想起了一件事情。”

南宮恨我看向蕭檀心,突然壓低了聲音:“蕭公子所想之事,也許與在下所想一般一樣。”

蕭檀心揚眉道:“我想說的,是一種很邪門的武功。”

南宮恨我道:“這個人,一定是被蕭定遠深深的憎恨著,所以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蕭檀心渾身一震,與南宮恨我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的說道:“曼珠沙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