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先生與張老三並非江湖中人,自是聽不明白,張老三率先問道:“這……這曼什麼是什麼東西?”

南宮恨我道:“曼珠沙華,在江湖上也算是赫赫有名的武功,只是至今已經絕跡多年了。”

蕭檀心哼了一聲,似乎頗為痛苦,道:“曼珠沙華,本是長在黃泉彼岸的鮮花,只是飲下了太多過路之人的鮮血,盛開得便如那鮮血一般。”

南宮恨我接著說道:“這曼珠沙華的武功,便是如此。雖然修習之人可以功力大增,卻也有著弊端。”

範先生問道:“什麼弊端?”

南宮恨我嘆了口氣:“這門武功,甚是神奇,習得大成之人,不但容顏不易老,就算受傷,也比一般人恢復得要快上三分。”

範先生疑道:“那這武功……豈不是很好麼?”

蕭檀心搖搖頭:“世間萬物,陰陽並存,哪裡有這樣簡單的好事。”

南宮恨我道:“這門武功,只得一個缺點。”

張老三問道:“什麼?”

蕭檀心冷哼一聲,道:“這武功,就如那黃泉彼岸的彼岸花一模一樣,需要人的鮮血來供養。”

張老三與範先生一驚,南宮恨我接過蕭檀心的話說道:“若是沒有鮮血的滋養,修習武功之人便會日漸潰爛,痛苦無比。一旦舔舐鮮血之後,這些症狀又會漸漸消失。”

範先生愕然道:“那……那、那個人……”

南宮恨我點頭道:“蕭定遠定是恨極了那人,讓那人練習了這門武功,又斬斷了他的四肢,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範先生想到那人的慘狀,臉色一變,渾身有如篩糠一般顫抖起來。

蕭檀心道:“楚公子倒是知道的清楚。”

南宮恨我的臉上閃過一絲愧色,低聲道:“這門武功,在下也曾見識過。”

蕭檀心似乎對這件事極有興趣,努力撐起身子想要站起來,張老三見狀,連忙上前要扶起他。

蕭檀心正要搭上張老三的手,可突然聞到張老三身上一股子難聞的魚腥味,不由得眉頭一皺,手也如觸電般縮了回去。

張老三面上一紅,訕訕的站在那裡,好不尷尬。

範先生見狀,便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向張老三喊道:“張老三,勞駕拉我一把。”

張老三匆忙應了一聲,上前將範先生扶了起來。

蕭檀心似乎也覺得不妥,旋即猶如掩飾般轉向南宮恨我,說道:“楚公子說見識過這門武功,想必是從酆都城主那裡吧?”

南宮恨我頷首道:“看來蕭公子對江湖中事頗為了解,在下與包城主有著一面之緣,只是那時的我……年少輕狂,但曼珠沙華的神妙武功,卻也是領教的了。”

蕭檀心道:“包琰的武功,在江湖上也算是獨樹一幟了。只是……”

南宮恨我知道蕭檀心仍有話要說,便靜靜等著蕭檀心說下去。

果不其然,蕭檀心憎惡般的說道:“只是,蕭家救了他的命,他卻居心叵測,反倒是要害蕭家。”

南宮恨我雖然聽幽魂講過當年之事的大概,但也不敢全然盡信,便淡淡說道:“願聞其詳。”

蕭檀心看著南宮恨我,嘿嘿一笑道:“此事與你也有些干係。”

南宮恨我道:“哦?”

蕭檀心道:“當年包琰與你相遇交手,負了一招,幾乎身敗名裂,李寒川便趁此機會,集齊人手,想要除掉包琰。”

南宮恨我聞言,只得默默嘆了口氣。

蕭檀心道:“包琰無奈之下,只好求助於我們蕭家。這新安城,畢竟還是朝堂的,江湖草莽,也不太方便在此糾纏。李寒川只得答應蕭定遠,離開了新安城。蕭定遠帶著六十騎府內親兵,將包琰送回了酆都城。”

南宮恨我道:“那時的蕭將軍……對一個江湖中人尚且如此,也算是有情有義。”

蕭檀心不置可否,只是繼續說道:“可這情義卻也是有著價碼的,那時的包琰身無長物,只得將這曼珠沙華的武功傳與了蕭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