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神秘人交疊踏出,足不沾地,竟好似憑虛御風,向後又急退了一丈。

可那幽魂的身法竟也是極快,那一掌先力未竭,後力又至,仍是堪堪掃中了神秘人的胸膛。

神秘人在那一丈遠處站定,臉上的墨跡先是急劇變化,緊接著又趨於平穩,看著南宮恨我與幽魂,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那笑聲中氣十足,幽魂那一掌竟沒有讓那神秘人受到任何傷,南宮恨我也是暗暗心驚。

神秘人啞聲道:“好,好。你們兩個先示弱,待我露出破綻的時候,才一擊必殺,這份心機膽識與武功,當真難得。”

幽魂冷哼一聲,不予理會,南宮恨我見在兩人夾擊之下,此人仍是毫髮未傷,也不由得心生敬佩,拱手道:“閣下這份武藝,可謂世間罕有敵手。只是不知閣下可是那山統的宗主,如若不是,是為了那子虛烏有的天子令,那煩請各退一步,因為那天子令,確不在在下的手裡。”

神秘人也不答話,手裡的長劍又幻化出炫目的色彩,南宮恨我與幽魂也不敢託大,凝神以對。

那神秘人手裡的長劍卻突然炸裂了。

長劍的碎片炸開,疾風驟雨般飛向了兩人的眼前,兩人急急閃過,再回過神來,那神秘人已然消失不見。

南宮恨我呆立半晌,方才呢喃道:“閣下再三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幽魂那戴著斗笠的臉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低聲道:“這人……好高的武功。”

南宮恨我點頭道:“此人的武功與秋莊主與玄天等人相比,恐怕也是不遑多讓。而且……你可曾看出他的師承門派了麼?”

幽魂搖了搖頭:“不曾。”

南宮恨我皺眉道:“我也看不出。只是……看來現在整個江湖中人,都以為天子令在我的手裡。”

幽魂嘿嘿一笑:“那你現在可知道,天子令在哪裡了?”

南宮恨我搖搖頭:“天子令在哪裡與我無關。”

幽魂奇道:“那你為何到這裡?”

南宮恨我答道:“救在下的……一個朋友。”

幽魂身形一頓,用一種及其驚詫的語氣說道:“你說……你來救你的朋友?現如今戮天盟無處不在,四大世家也盡在追殺你,你自身尚且不保,還要來救你的朋友?”

南宮恨我的臉上浮起一抹紅暈,低聲道:“若是不救,又怎敢妄稱血蓮後人。”

幽魂又是一愣,旋即嘿嘿一笑,說道:“也好,也好。”

南宮恨我道:“那閣下又是為何到這新安城裡?”

幽魂又嘿嘿笑了起來,南宮恨我聽得甚是難受,幽魂笑罷,低聲道:“你真以為,你自己就能擺脫得了’戮天盟’?要不是有我暗中相助,你早避免不了與他們一場惡戰。”

南宮恨我點了點頭:“在下也是早有感覺,不知是誰幫助在下引開追兵,卻不知道會是閣下。”

幽魂悶哼一聲:“閒話少敘,既然到了這裡,你又為何去惹安鄉府的人?你的朋友在這安鄉府裡麼?”

南宮恨我聽得幽魂的問話,不由得憂心忡忡,苦笑道:“不錯,我的朋友正是在這安鄉府裡,只是……這安鄉府裡高深莫測,現如今那個戴著陰陽面的高手也不知是不是山統的宗主,若想要救我的朋友出來,真是難如登天。”

幽魂扶了扶斗笠,問道:“你的朋友為何會被蕭定遠抓住?”

南宮恨我看向幽魂,答道:“閣下可知道滿天星,那一年他便是在這安鄉府裡偷了一幅畫,因此惹上了’神捕’皮瘦白,從此退隱江湖。只是……誰知這些年過去了,安鄉府的人還是不依不饒。”

聽得此言,幽魂似乎是全身一震,緊接著又問道:“你是說……一幅畫?什麼畫?”

南宮恨我搖了搖頭:“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