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雙目之中陡地精光暴射,道:“這便是天山掌門的’難牟神掌’!”

李寒川劍眉一抬,驚道:“什麼?”

就連崔聞也是大吃一驚,問道:“真人,這……這不是’天絕掌’?”

“崔判官既說是’天絕掌’,那便是’天絕掌’,”玄天緩緩搖了搖頭,“不過這’難牟神掌’自四十年前,早已絕跡於江湖,楚天雲現世之後,被稱作’天絕掌’,也是情有可原。”

玄天的臉色稍有緩和,對南宮恨我問道:“善人,三公子所說,可是真的?”

南宮恨我不置可否,仰首向天,不發一語。

玄天皺了皺眉,李寒川急道:“小兄弟,你若不是天山後人,便向真人解釋解釋罷了!”

南宮恨我仿若剛剛回過神來,對李寒川微微一笑,卻又轉向了玄天道人,淡然道:“真人,在下是不是天山後人,真的有這麼重要麼?”

玄天的臉上微露驚詫,南宮恨我卻又突然轉向了南宮鐵,似乎自嘲般哈哈一笑:“南宮閣主,若是在下真是楚天雲,七年前閣主可會把我當作親生骨肉?”

周九然打了個哈哈,正要說話,不料南宮鐵突然伸手攔住了周九然,臉上的表情甚是嚴肅。

周九然眉頭一皺,低聲道:“閣主!”

南宮鐵沒有理睬周九然,冷然道:“不管你是誰,只要你拿著劍匣,衝破那十二劍關,我都會把你視如己出。”

南宮恨我慘然一笑:“好,好一個視如己出。”

南宮恨我接著又問道:“在下敢問一句,閣主真的從未見過先母’雪天姬’?”

見南宮鐵搖了搖頭,南宮恨我哈哈一笑,定定看向了南宮鐵,一字一句的道:“那年我衝破了十二劍關時,閣主對在下說的那句話,又是什麼意思?”

南宮霖低聲道:“二哥……你……你別和爹……”

南宮恨我推開了南宮霖,拱手道:“三公子,在下乃是天山妖人,還是不要與我親近的好。”

南宮霖張目結舌,卻見南宮恨我臉上清冷孤寂,那一絲笑容更是寒入心脾。

趙富貴冷笑道:“還是承認了!”

南宮恨我“哦”了一聲,雙眼看向了趙富貴,趙富貴在那雙眼之內,卻是感到了無限的恐懼,不由得後退了兩步。

南宮恨我那雙眼裡,有太多的不甘與憤怒!

南宮恨我向玄天拱手道:“真人,那’血蓮刃’是先母唯一的遺物,不知真人能否歸還於在下?”

玄天點了點頭,將那柄赤紅色的長刀擲到了南宮恨我的身前。

南宮恨我拱手謝過玄天,將那柄長刀掛在了腰間,向那趙富貴說道:“山統想把婉如的死和那’天子令’,都推在我的身上。現如今,你們宗主也算是如願了。”

趙富貴道:“你本就是希冀江湖大亂的天山後人,殺了秋家的小姐!”

南宮恨我眼眉低垂,在這太和宮前的風雪之中,竟好似天邊的孤星一樣寂寥。

南宮恨我仰天長笑,突然伸手拔出那血紅色的血蓮刃,向那刀身上伸指彈了一彈,那刀發出了一聲龍吟般的脆響。

南宮恨我輕撫刀身,笑道:“這柄’血蓮刃’,長三尺三寸,重卻不到二斤,雖然輕薄,但卻堅韌無比。”

言畢,南宮恨我將那長刀的刀身對摺起來,甫一鬆手,那刀身即刻便彈了回去。

“這柄刀,剛剛鑄出來時候據說是淡青色的,”南宮恨我接著說道,“只不過多少年來,飲下了太多仇人的鮮血,才染成了這一抹赤紅。”

南宮恨我將這“血蓮刃”的來歷說得頭頭是道,不啻於親口承認,自己便是那天山的傳人。

南宮霖瘋魔般的吼道:“二哥!你瘋了嗎?”

人群中突然有人喊道:“’天子令’呢?把’天子令’交出來!”

南宮恨我冷眼望去,那人被南宮恨我的氣勢所壓,竟低下了頭去,不敢言語。

那人的聲音甫低下去,人群裡又爆發出其他的聲音:“南宮閣主,你的家事,你不管麼?”

“唐門主為了公義,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殺了,你要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