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川“呸”了一聲,怒道:“這個小友老夫認識,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南宮鐵,你為了棄劍閣的名聲,就要棄了你的親生骨肉麼?”

南宮鐵冷笑一聲,緩緩說道:“我南宮鐵行事磊落,公道自在人心。”

李寒川氣極反笑:“好一個行事磊落,我本以為棄劍閣之人算是名門正派,現在看來,不過爾爾!”

見這兩人劍拔弩張,周九然忙圓場道:“八爺,若這人真是楚天雲,倘若他是閣主的骨肉,那也是棄劍閣自己的家事,閣主定會還秋莊主一個公道;倘若他是冒名的南宮,那便是人人得以誅之,閣主此舉,也無不妥。”

李寒川也覺得周九然言之有理,一時語塞,只得悶哼一聲,不再言語。

趙富貴又拿出了一柄長刀,刀柄處用破布胡亂的纏了起來,看起來甚是不起眼。

趙富貴將那長刀遞到了玄天的身前,道:“這刀是楚天雲之物,真人請看。”

玄天接過長刀,伸指彈去,那刀身發出了一聲悶響。

玄天頓覺大奇,伸手在那刀身處用力一拔,那漆黑的刀身外側居然剝落了下來,裡面居然是一柄血紅色的長刀,連線刀柄處,刻著一朵青色的蓮花。

玄天全身一震,臉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驚呼道:“這是……這是天山掌門的’血蓮刃’!”

南宮霖雙眼好似要冒出火來一般,怒道:“你……你在誣賴二哥!”

南宮鐵又喝了一聲“霖兒”,南宮霖雙手都在顫抖,似乎在極力剋制自己的憤怒。

玄天長長撥出了一口濁氣,沉聲道:“無量慈悲,那一年,死在這把’血蓮刃’上的江湖豪傑不計其數,這把刀,貧道是決計忘不了的。”

趙富貴點了點頭,一個山統的男子拿出了一塊硃紅色的藥丸,放在了南宮恨我的鼻下,南宮恨我呆滯的面孔慢慢舒展了開來,緩緩張開了眼睛。

南宮恨我仿如猶在夢中,不知自己在什麼地方一般,環視了江湖群雄,呢喃道:“閣主,八爺,你們怎麼……怎麼都在這裡?”

趙富貴笑了一笑,低聲道:“楚公子,我們在這武當太和宮之上,這些人,是來給玄天真人拜壽的。”

南宮恨我如夢初醒,看到趙富貴笑意盈盈的站在他的身邊,怒氣陡生,喝道:“溫大哥怎麼樣了?”

玄天向前一步,將那“血蓮刃”擲到了南宮恨我的身前,沉聲問道:“無量慈悲,行言安然無恙,如願以償,貧道只想讓善人看看,這把刀可是善人的?”

南宮恨我不明所以,看向了南宮鐵與南宮霖,南宮霖低聲喊了一句“二哥”。

南宮鐵卻是面無表情:“真人問你什麼,你便答什麼是了。”

李寒川正要說話,卻也知這是棄劍閣的家事,自己不好插手,只得作罷。

南宮恨我看了看那柄血紅色的長刀,低聲道:“這刀……是先母留給在下的。”

玄天見南宮恨我紋絲未動,想必是穴道受制,便湊到了南宮恨我的身前,在南宮恨我的胸前拍了一拍。

豈料南宮恨我仍舊動也不動,玄天頓覺驚奇,南宮恨我苦笑一聲,道:“真人,在下修煉過’移經換脈’,所有的穴道都向左偏了半寸。”

玄天聞言,呆立半晌,卻仍是指出如風,解開了南宮恨我的穴道。

玄天伸出手,將那眾人的喧譁之聲壓了下去,又問道:“這位善人,你的先母是……”

南宮恨我一愣,似乎沒想到玄天會問及母親的問題,一時頗為躊躇,眼睛如求助般看向了南宮鐵。

南宮鐵雙目望向了那武當的山崖,卻是看也不看南宮恨我一眼。

南宮恨我如自嘲般笑了一笑,答道:“先母是’雪天姬’。”

玄天似乎早有準備一般,點了點頭:“雪天姬當年行事狠辣,也結下了不少的仇敵,沒想到居然還有後人。”

“雪天姬?”周九然的神色裡帶著一絲嘲弄,雙眼幾乎眯成了一條縫,“原來二公子的……生母是雪天姬,不過這雪天姬經年活動在西邊,與這棄劍閣相距甚遠……”

言下之意,竟是要與南宮恨我脫離干係。

南宮鐵冷哼了一聲:“我還以為,這劍匣真是你的,原來,卻是不知怎麼來的!”

南宮恨我長大了眼睛,聲音也變得結巴起來:“爹……閣主,你這是……是什麼意思?”

玄天緩緩搖了搖頭,趙富貴看向了南宮恨我,沉聲道:“楚天雲,別再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