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去氣呼呼的坐了下去,指著老魚道:“這滿天星雖是個大盜,但是盜亦有道,他從未傷過一人,盜得也是為富不仁之人,老子對這樣的人,最是欽佩。就算楚天雲殺了無錯,和他又有何干系,你卻為何傷他?”

老魚雖然能言善辯,卻也被花落去這一通責罵罵得摸不著頭腦。

花落去卻好似沒有罵夠一般:“你傷了他,倒要老子落一個不仁不義的罪名,你說,你該不該打?”

老魚這才聽明白花落去的意思,哭喪著臉道:“花門主,這……這滿天星的傷,是唐門的人乾的。”

花落去一愣,問道:“不是你?”

老魚撫了撫那腫脹的半邊臉頰,低聲道:“不是我,我哪裡有那個本事。”

花落去呆了半晌,聲音也降低了不少:“卻為何不早說。”

老魚心想,你又沒有問過,但面上卻是不住點頭,不敢言語。

花子天卻是忍俊不禁,哈哈笑了起來。

花落去看了看滿天星,對著花子天道:“給他找間乾淨的屋子,治好他的傷,待他醒了我再問他楚天雲的事,記住了,不要為難他。”

花子天點了點頭。

老魚苦著臉:“花門主,這事還未完哩。”

花落去皺皺眉:“老子打錯了,在這裡給你賠個不是。”

老魚嚇了一跳,連忙解釋道:“誤會了,花門主,本來我這一路舟車勞頓,就有些睏乏,您這一巴掌,倒是讓我清醒了。”

“那你又是何意?”花落去一臉的不耐煩。

“我的意思是,楚天雲可能真的重現江湖了。”老魚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的狡黠。

花落去虎軀一震:“什麼?”

花子天也看向了老魚,神色甚是凝重。

老魚得意一笑:“我打探得知,唐門發出了絕殺令,誓要殺那楚天雲。”

“絕殺令?”花落去眯起了雙眼,“這絕殺令乃是唐門絕密之物,你又如何得知?唐門卻又為何要殺那楚天雲?”

老魚摸了摸鬍子:“門主安排給我的事,我自是要盡心盡力。至於為何要殺楚天雲,卻是不得而知。”

花落去從懷裡掏出了一錠銀子,冷笑一聲:“滾吧,打聽到什麼,再來告訴我。”

老魚接過銀子,也不管臉上的疼痛,喜笑顏開的告辭去了。

待老魚走後,花子天看向了花落去,沉聲道:“老頭兒,難道真是楚天雲殺了無錯叔?”

花落去看了看阿牛,冷笑一聲:“就算是天王老子,殺了我神駿門的人,也要給我陪葬!”

……

洛陽城神駿門外,三十里處。

老魚牽著那匹馬,在那一步一滑的走著,溫行言在那馬上,卻仍是昏迷不醒。

老魚把那尚帶著體溫的銀子又掏了出來,放在手心裡反覆的摩挲。

這一巴掌,也算值了。

老魚咧開嘴笑笑,拍了拍溫行言,自言自語道:“我說,溫爺,你這買賣雖掙不到銀子,但總歸是個人情,以後我要行走江湖,也算能得個方便。”

老魚又搖了搖頭:“唉,這一路南下去那均州,山高路遠,就我和溫爺你,可別出什麼差錯才好。”

眼看天色將晚,老魚尋得一間客棧,安頓好了馬匹,便將那溫行言扶到了房間準備睡下。

那客棧的掌櫃三十左右的年紀,臉型微圓,笑起來極是討喜。

店內雖然只有兩個客人,那店夥計卻是勤快得很,忙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