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私生子、庶子(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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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手上青筋暴起,似乎極為憤怒,但終於還是沒有拔劍。
趙富貴直直地看著那人臉上的陰陽面,說道:“宗主所做,是為了整個江湖;你之所做,只是為了滿足你自己,所以,你永遠也當不了山統的宗主。”
那人呆了半晌,突然爆發出了一陣狂笑:“好,說得好!就因為你今天說的這些話,我不殺你!”
趙富貴嘆了口氣:“就算是我這種人,也不是你想殺就可以殺的,不過這兩人,你要怎麼辦?”
那人陡地止住笑聲,冷冷地說:“傳出話去,南宮恨我殺了蜃公子與鬼蛟夫人。你回山統,告訴宗主,南宮恨我,我殺定了。”
冷陽與南宮恨我走在月色下,冷陽在前,南宮恨我卻離了冷陽一丈遠近,不疾不徐的跟在了後面。
冷陽回過頭,看向南宮恨我:“我說,南宮大哥,你為何總是離人不遠不近的,要說你待人疏遠,卻也不是;要說你待人親近,你又是如水之交,真叫人捉摸不透。”
南宮恨我似乎被冷陽突然的問話驚了一下,呆了一呆,笑道:“小兄弟誤會了,恨我這三十餘年,總是自己孤身一人,只是還不習慣身邊有人罷了。”
冷陽停下了腳步,不由得好奇道:“三十幾年?那你在棄劍閣裡,也是自己一個人?那不是無趣得很!”
南宮恨我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痛苦,沉吟半晌,終於說道:“小兄弟,你我這段時間同生共死,雖相差了十幾歲,但我也把你當做弟弟一般,那我便告訴你,其實我在二十五歲那年,才進入到了棄劍閣。”
冷陽瞪大了眼睛,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南宮恨我看到冷陽那目瞪口呆的神情,笑道:“小兄弟不必這樣,其實,我原本只是個私生子。
在我小的時候,我只知道有母親,不知道有父親。而母親也總是用一塊黑紗蒙著她的臉,不讓我看見,如果我不小心看見了她的臉,那就少不了一頓毒打。
我小的時候,母親帶著我在西域生活,我每天的日子就只有兩件事情,練功與捱打。母親對我很嚴厲,我每天都要練功六個時辰以上,稍練得不好,母親就會用我這把刀的刀鞘用力的抽打我;若是不小心生病,不能練功,母親便罵我是沒用的廢物,不能光耀門楣。那時我還小,也不知道光耀門楣的意思,只是怕捱打、怕捱罵,因此拼命練功,連生病也要瞞著母親,生怕母親因為我生病而失望,因為母親失望的時候就會哭,躲在房裡不出來,我雖然怕捱打,卻更怕母親在房裡不出來,那孤獨的滋味在小的時候,真真是最不好受的。”
冷陽不知要做出何種表情,結結巴巴的說道:“南宮……大哥……你……你……”
南宮恨我擺了擺手,笑道:“小兄弟,你不是問過我為何用刀不用劍嗎,你聽我慢慢說來。
後來,我長大了一點,離我和母親住的地方不遠,有一座叫做帕邦喀寺的寺廟,我那時還小,孩子心性,總喜歡去那裡玩,裡面有一位喇嘛,我總是藉口去買東西,其實便是去找那位喇嘛。他人很隨和,也不會打我罵我,在我孩子時看來,與他在一起,那便是我最快樂的時光。
可是有一天,那喇嘛帶我去看了寺裡的一塊大石頭,大石頭上刻著一些我不認識的文字。我雖然不認識這些字,但看到那些字的一瞬間,卻覺得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不由自主的在那石頭前跪了下來。
那喇嘛看我跪了下來,告訴我,這就是密宗的六字真言,說我雖有慧根,卻容易被這世上爭名逐利之事所困擾,便教我這六字真言,讓我日日誦讀,便會受那神佛庇佑,以消罪業。
那日也不知怎樣,我在那石前竟不自覺的念六字真言直到天黑。等我發現天色已晚時,我很害怕母親的責罰,便趕緊告辭了那喇嘛,往家中趕去。
沒想到,我剛出寺門,卻看見母親就在那寺門口等著我,但奇怪的是,母親沒有打我也沒有罵我,只是把我帶回了家,問我是不是很喜歡那喇嘛。
我不敢說是卻也不敢說不是,只能怔怔地看著母親,不知道要受什麼樣的懲罰。母親見我不說話,便告訴我,那喇嘛說的是錯的,人只有自己強大,才會受神佛庇佑。我不明所以,只有點頭。
第二日我起來之後,本想念幾遍那六字真言,母親卻把我叫了出去,我出去後,母親少見的溫柔的告訴我,要我好好練功,這樣才能在江湖上受人尊敬。
我只得點頭稱是,心中卻不免有些不詳的預感。母親笑著走進了內屋,走出來時,手裡拿著一個布兜扔到了地上,布兜在地上滾了幾圈,掉出來一個圓形的東西。
我定睛看時,卻發現,那就是那個喇嘛的人頭。”
冷陽驚呼一聲:“什麼?”
南宮恨我點點頭:“從那之後,我也不再敢和任何人有來往,只是一心的練武,心裡也不再敢與任何人親近。
我十五歲那年,也明白孩子總是有父親和母親的,有一日,我見母親心情甚好,便去問母親,我的生父是誰時,母親那溫柔的表情,我一輩子也沒有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