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半信半疑,書生說道:“若公子所言非虛,那我們自應去尋那山統之人,只不過……”

南宮恨我道:“不過怎樣?”

書生嘿嘿一笑:“我們在外面看到了花無錯的屍身,生者之事也許我們不甚明瞭,但是這死者身上的傷,我書生判官卻是再明白不過了。”言畢翻開了那本生死簿,讀到:“天絕掌,天絕公子楚天雲三大絕技之一,中掌者傷口處呈暗褐色,傷及內腑,終年難消。那花無錯是被楚天雲所殺,而楚天雲是八年前傷我城主之人,我們就不得不管了。就算這位公子想用棄劍閣來壓我們酆都城,恐怕也是……”

孟婆道:“我們本不就不為天子令而來,酆都城人才濟濟,不需什麼天子令也一樣可以縱橫江湖,但傷我城主之仇,卻不得不報。”言語之中,甚是驕傲。

書生判官道:“我們接到訊息,說青州城有了楚天雲的蹤跡,二位可知道這楚天雲身在何方?”

南宮恨我搖搖頭:“我們來時,已經是這樣了,根本沒看到行兇之人。”

孟婆把那龍頭杖猛地一杵,怒道:“這麼大個鏢局,只有你們兩個活人,你們不知道,難道我知道嗎?”

南宮恨我嘆了一口氣:“那要怎樣幾位才會相信?”

黑衣怪客又齊聲道:“我看你倆就是那山統之人,尋找那天子令來了!”話音未落,兩人已從背後抽出了兩根引魂幡,兩人的黑衣糾纏到一起,竟似一個四手四足的怪物,旋風一般向南宮恨我撲了過來。

轉瞬之間,這黑色怪物已然到了南宮恨我身前,引魂幡上下舞動,發出惡鬼一般的哭嚎聲,南宮恨我卻在那黑色旋風之中左右穿梭,引魂幡總是有那一寸之差,卻根本碰不到南宮恨我的衣角,南宮恨我驀地伸出一指,拂過那黑衣怪物的中間,兩個黑衣怪客一聲怪叫,黑衣破裂,兩人竟自己分了開來,定睛一看,那黑色的外套有如刀割般齊齊裂開,而兩人身上卻了無傷痕,只得站在兩邊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書生判官驚訝道:“雪天姬的白駒過隙身法,秋一敵的長空指法……你說……你是棄劍閣的人?”

南宮恨我身形甫定,道:“在下確是棄劍閣之人,不過與這兩位前輩有些淵源,判官見識過人,在下佩服。”

冷陽更是大吃一驚,只覺南宮恨我的武功,絕不在那錢二爺之下。

書生判官搖搖頭:“有些淵源?有些淵源會將這兩種武功傳於你?恐怕淵源不淺。”

南宮恨我道:“在下確是棄劍閣之人,請看。”言畢左手拇指壓住中指與無名指,右手食指中指併攏,置於左手拇指之上,大喝一聲:“著!”眾人只看見南宮恨我右手如驚雷一般,划向四海鏢局的樑柱,樑柱上頓時開裂,現出一道有如劍擊的裂痕。

書生判官不可置信般搖頭:“這是……棄劍閣的歸元劍,這……”

南宮恨我道:“在下與諸位無冤無仇,為何要騙各位呢?”

冷陽正想結果話來,嘲諷幾句,卻聽見窗外一個蒼老的聲音道:“一群蠢才!”

冷陽大駭,酆都城的眾人也是大驚,南宮恨我更是瞠目結舌,都覺自己竟也絲毫沒有發現窗外之人!

窗外之人翻身而入,腳步虛踏,好似踏空而來,緩緩地落在了地上,眾人更是被這驚世駭俗的輕功嚇了一跳。

這老者五十幾歲的年紀,身形甚是魁偉,白髮怒張,遠遠看去,有如一頭怒獅一般,鼻樑高聳,雙目之中不怒自威。

老者落地之後,看也不看酆都城的眾人,面向南宮恨我道:“你是棄劍閣的人?”

南宮恨我道:“在下正是棄劍閣之人。”

老者雙目之中精光暴漲,仰天長笑:“好,好一個南宮鐵,棄劍閣不愧是棄劍閣,老夫與棄劍閣相距甚遠,遺憾從未登門拜訪,你若沒受過內傷,老夫倒是很想與你一戰!”

南宮恨我抱拳道:“前輩這踏空而行的輕功,在下就自嘆不如,敢問前輩是?”

老者並未理會,問道:“小子,用不著妄自菲薄,你的武功老夫早已看在眼裡,看你的武功修為與年紀,可是南宮鐵的大公子南宮澤?”

南宮恨我面露苦色,道:“前輩,南宮澤是我的大哥,在下南宮恨我,在江湖上並無名望,現如今只是棄劍閣下太平當鋪的掌櫃。”

此話一出,眾人均是一驚,冷陽怎麼也想不到這個用刀的南宮恨我,居然是南宮世家的二公子,只是江湖上盛傳南宮鐵膝下育有兩子,大公子南宮澤與小公子南宮霖,這兩人可謂是江湖上人人稱讚的俠少,但是這南宮恨我卻是從未聽過,再加上南宮鐵之子居然不用劍,更是聞所未聞,想必也是有著難言之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