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恨我臉上略顯尷尬:“夏姑娘,我……”

冷陽在一邊卻看不下去了,一個箭步竄到了夏冰嬋的身邊,一把抓過夏冰嬋手裡的小藥壺,笑道:“唉,郎無情妹有意,就是有點太矯情磨嘰,走吧,走吧,回去看看二爺追到那山統的小賊沒有。”

夏冰嬋嚇了一哆嗦,南宮恨我也無奈的點點頭,與夏冰嬋再次告別,準備向那青州城內進發。

剛離開無恙谷,冷陽撇了一眼南宮恨我,道:“要不要比比腳力?只是你這傷還未愈,不知道能否趕上我?”

南宮恨我苦笑一聲:“小兄弟,和我這樣一個病秧子,又有什麼好比的?”

冷陽長笑一聲,道:“那我就先走了!”話音未落,人已如彈丸一般彈射而出。他急奔之時,身子壓的極低,遠遠看去,真如同那月下之狼,狂奔而去。

南宮恨我又是一聲苦笑:“天狼宮的奎離步法,果真名不虛傳。”

冷陽一路狂奔而至青州城內,方才站定身形,卻聽得身後一丈遠處,南宮恨我那有些慵懶的聲音響了起來:“小兄弟尚未弱冠,已有此等膽識武功,實屬難得,將來若加以琢磨,必成大器。”言辭之意,甚是懇切。

冷陽卻驚的一身冷汗,天狼宮的奎離步法,不為巧轉騰挪,只是以速度驚人,他雖未趕上冷嘯天的功力,卻也大致抵得上他的十之七八,如今全力施展開來,卻被一個大傷之人輕易追上,不由得心下慼慼,暗想道:昔日在天狼宮見到那秋一敵的武功就是匪夷所思,今天又遇上這個病懨懨的南宮恨我,看來江湖之大,能人不計其數,這南宮恨我說他殺了楚天雲,想他當年全盛之時,也未必不是真話。

冷陽想及此,調勻了真氣,朗聲道:“南宮公子,這比腳力,是你勝了。”

南宮恨我離冷陽仍有一丈遠近,沉聲道:“小兄弟,江湖之事,不比單純的拳腳功夫,有時別因為一時的勝負,輸了自己的整個天下。”

冷陽看向南宮恨我那寂寞的雙眼,不由得呆了半晌,正色抱拳道:“受教了。”

兩人走到四海鏢局的門前,卻見那鏢局大門緊閉,竟完全不似有人在內。兩人心下一驚,快步進入到鏢局的內堂,大廳之內,卻已無一個活人。方信與劉之喬雙眼怒睜,想必是死不瞑目,而陸雲舒與花無錯居然也橫屍屋內,沒有了一絲的氣息。

冷陽大愕,疾步走上前去,卻見這內室裡毫無打鬥的痕跡,想必是花無錯尚未解“醉清風”之毒時慘遭了毒手。然而奇怪的是,花無錯身上卻看不出絲毫外傷。

南宮恨我看先是走到了陸雲舒的身旁,了看陸雲舒的頭上;又走到了花無錯的身邊,伸手解開了花無錯胸前的衣襟,一時間,兩人竟都呆怔住了。

花無錯的前胸,赫然有一個暗褐色的掌印!

南宮恨我皺了皺眉,冷陽也看向了南宮恨我,兩人不約而同的說道:“天絕掌!”

無恙谷內。

夏冰嬋用手託著下巴,呆呆的看向青州城的方向,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醜兒坐在夏冰嬋的身邊,柔聲道:“小姐,想什麼呢?”

夏冰嬋一驚,回首看向醜兒,問道:“醜兒,你說南宮大哥,為什麼對我冷冷淡淡的,這兩年都不叫我嬋兒了,總是叫我夏姑娘、夏姑娘,我是不是長的醜,討他的嫌棄了?”

醜兒噗嗤一笑:“小姐,你要是醜,這世上還有美的人兒了嗎?”

夏冰嬋歪頭看向月亮:“那為什麼他不喜歡我?”

醜兒道:“你怎麼知道南宮大哥不喜歡你?他對你很好的呀!”

夏冰嬋委屈道:“他對誰都是很好,又沒什麼特殊的對我。”

醜兒笑道:“那他為什麼在這青州一住就是好幾年?為什麼不找離棄劍閣近的地方呢?小姐,他是怕他的身子不好,拖累你,你怎麼還看不出來?”

夏冰嬋恍然大悟道:“真是這樣嗎?那我一定要和爹爹好好學醫術,醫得好他,將來才能……才能……”話未說完,臉已然紅彤彤的,再也說不下去了。

醜兒接道:“嫁給他,是不是?”

夏冰嬋臉上更紅,低聲道:“別胡說。”

醜兒哈哈一笑,問道:“小姐,你的心思真是好猜!”

夏冰嬋的臉紅的發燙,不由得低下頭去,不說話了。

醜兒連忙勸道:“好小姐,好小姐,醜兒不說了成不成?”

夏冰嬋的聲音幾若蚊聲:“要……要真是……嫁給他……也很好。”

醜兒噗嗤一笑,夏冰嬋佯怒道:“醜兒,我下次,下次不和你說啦!”

醜兒連忙擺手:“我不笑了,我不笑了,不過小姐,最後那小混蛋和你說了什麼啊?”

夏冰嬋看向醜兒,說道:“他問的好奇怪,他問我,我第一次救南宮大哥的時候,可在他身邊見到過他人。”

醜兒道:“這小混蛋,說話總是沒頭沒腦的,好啦小姐,快睡吧,夜深啦。”

夏冰嬋點點頭,卻用手託著下巴,轉頭看向了窗外,月色灑在了夏冰嬋的臉上,柔美非常。醜兒無奈地嘆了口氣,也默默的坐下不言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