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叔侄二人可真是對彼此情深義重啊,何其山,你的膽子可比你侄兒大多了,但就是腦子不行,身為一方父母如此衝動行事,你的罪,可不止與山賊勾結這一樁!”溫映寒微微抬眸,一雙狠厲的眸子中釋放著足以將人凍殺的冰寒,卻讓人不寒而慄。

何其山心裡咯噔一跳,渾身不由自主的微微一顫,清楚的感受到了來自他身上的王者霸氣。

“叔父,這是,這是太……”

何有凌急得結巴,剛要將溫映寒的身份說出來,可一抬頭見著溫映寒陰冷刺骨的眼神,心急如焚的站起身將幾名衙役手中的刀奪了下來:“你們幾個都給我滾出去,沒有命令不得入內!”

幾人下意識的看向何其山,在得到他的命令後,這才退了出來。

“有凌,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何其山被他搞得一頭霧水,百思不得其解,自己的親侄兒怎麼和兇手混在一塊,而且明顯的對溫映寒表現出了敬畏。

何有凌連忙拉著他跪在溫映寒面前:“殿下,我家叔父不知殿下身份,行事貿然,還請殿下饒恕!”

“殿下?”

“叔父,這就是太子殿下此次皇上派來的欽差大人!”何有凌向他解釋,心裡頭七上八下,生怕溫映寒不高興將他叔侄二人給一刀砍了。

行刺、圍堵當朝太子,哪一項不是要命的死罪。

一聽這話,何其山幾近昏死過去,唯唯諾諾的向溫映寒磕了幾個響頭:“下官該死,下官該死……”

見狀,溫映寒親自將他二人攙扶起身,連聲嘆息道:“你們叔侄二人情深義重,你何其山更是對朝廷忠心耿耿,不知者無罪,且坐下說話。”

朝廷昏暗,多少大臣都屈服在溫鈺澈的淫威之下,誰人敢反抗,何其山雖是表面上在為溫鈺澈工作,但心存良善,對百姓也是手下留情,並沒有按照溫鈺澈的命令殺害百姓,這在溫映寒看來,他已經是與那些只知道一味地對百姓敲骨吸髓的大臣們大有不同。

在山陽府這種陰險之地,何其山還能保持本心已經是不容易。

何其山垂手侍立一旁,無意間視線落在了溫映寒的腿上,看著他能夠行走,表現的異常的驚訝:“人們都說殿下身上不好,需要依靠輪椅方能行走,不想殿下好了,下官早該想到除了殿下又有誰能有這樣的膽魄。”

“何大人看差了,本太子這雙腿算是半廢了,勉強行走也是靠著藥物和洛神醫的針灸之術,這副軀殼不知何時就要埋進黃土,何大人,本太子此次前來所謂何事你是心知肚明,你與洪大光暗通款曲,欺壓百姓,收刮民脂民膏這是不爭的事實,你可認?”溫映寒溫潤如玉,一副翩翩公子形象,與剛才的狠厲大相徑庭。

“下官沒什麼話好說的,下官認!”

何其山一字一頓,沒有過多的辯白。

溫映寒沉悶的點了點頭,交代了他們二人幾句,便讓他們離開。

就在他們二人離開之後,溫映寒站在視窗,冰冷的視線直勾勾的盯著相互攙扶出門的何其山叔侄,特別是何有凌的一舉一動,映入他的眼簾。

“寒衣,這一路他跟著你,你沒發現異常?”溫映寒揹著手,面對著視窗透過窗戶縫觀察著何有凌。

只見何有凌一抬頭,眸底閃過一抹深思,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