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就如此信任二小姐?”寒衣難得開別的口,“如今東宮的辛秘八九成都被她窺探,這位二小姐是不是知道的有些太多了。”

至少眼前木府還有一位大小姐做了三皇妃,若屆時木府投靠了三皇子府,這木辰夏把這些全都告訴了溫鈺澈可怎生是好。

溫映寒明白他話裡的意思,卻並不理會,只是慢慢翻著手上的密報。

寒衣也不再開口,只是靜靜站在一旁等候差遣。

桌邊的人細細看著底下人送上來的名錄,他剛失蹤的第二日,朝中這些達成就迫不及待的上摺子請求改換太子,國不可一日無儲君。

這裡頭誰的人都有,大多還是溫鈺澈的。

看來他這個好皇弟對九五之位真是勢在必得啊,如此急功近利又怎會是好事呢。

他冷哼一聲把摺子丟到一邊,轉頭去看自己身後的人。

“木辰夏不會。”他沒頭沒尾的開口如此說道,實際上是回答方才的問題。

她絕不會投靠溫鈺澈。

那一日她朝自己伸出手,說要聯手的時候溫映寒就知道,她決計不會走到溫鈺澈的身邊去。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個道理還用我告訴你?”溫映寒攏手,“神醫谷絕跡多年,如今也只有她有可能能解我身上這勞什子的毒,我與她便是在一條船上,誰也下不去。”

寒衣垂首不語,餘下也就罷了,若這位二小姐真能解太子殿下身上的毒,那的確是不可多得的貴人了。

“屬下知道了,殿下。”

他話音落下,外頭有人來通報,特意壓低了聲音在窗戶外頭:“殿下,紅願姑娘來了。”

溫映寒愣了愣,抬眸看向了身邊的寒衣:“你叫來的?”

寒衣同樣掛著一臉茫然:“屬下也不知。”

兩人的眉頭同時揪了起來,紅願也是昭延閣的人,只不過她身份特殊,平日裡是不許與閣中人隨意聯絡,更不許私自來東宮見他。

她如今是清音閣的頭牌,那是京都中最有名的風越之地,每日來往的人多是權貴,她這身份也便於打探訊息,是昭延閣最重要的探子之一。

只是不能被旁人發現她是東宮的人,所以溫映寒給她定下了規矩,不許來與自己見面。

怎麼今日不聲不響的就自己跑來了。

“叫她回去,以後不許再私自跑出來。”他只是垂眸去看手中的東西,語氣淡淡。

“可是紅願姑娘站在門外哀求了小的半天,說是穿著斗篷沒被人看見,想來見您一面。”門外的小廝也是為難,那麼個美人站在那裡紅著眼眶哀求他,這也狠不下心來拒絕啊。

若是現在再回去說殿下不見她讓她回去,保不齊真的要哭了。

“殿下,說不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呢。”寒衣早看透了紅願的那點心思,作為同僚順手幫一把也是個人情。

聽他這麼說溫映寒遲疑了幾分,握著筆的手懸在半空似乎是在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