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不敢?”我吹鬍子瞪眼的叫了起來。

“這種事情不要叫那麼大聲,怪難為情的。”男人掩嘴輕笑,若有所思的挑釁:“夏景軒沒餵飽你,我隨時都可以代勞的。”

我心一動,臉頰也燒的通紅,卻又氣惱這都是什麼人呢。

“真是個小孩子,說話總是不經過大腦。”梁駿收起眼底的溫柔,恢復往常的涼薄寡淡的神情,似笑非笑的說,“不逗你了,我送你們回去。”

李猛醉的可以,身子笨重的沉悶,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他架上了車,順勢我也跳了副駕座。好一會,梁駿杵在車窗外,遲遲不肯上車。我狐疑的探出腦袋,撇撇嘴說:“還不走?外面真的好熱,快點發動將冷氣開啟啊。”

“我又不是他的司機,為什麼要我來開車?你太自以為是了。”他的語氣冰冷,毫不客氣的說:“你下來,將地址報給代駕,讓他送。”

儘管我從車上跳下來,車子揚長而去,我還是在心底將眼前這個不可一世的男人咒罵了千百遍。

“我去叫出租,行了吧。”我做了個分道揚鑣的姿勢,語氣也不客氣:“就此別過。”

“回來,免費的司機不要叫什麼出租?大半夜的一個女孩子出入這種風月場所,很不安全。車庫裡還有一輛車。”他挑眉,過來便拉著我的手臂,正好牽制了我手腕上的傷疤,力氣又大。

我不禁從牙縫裡擠出了“嘶”的一聲。

對方有所察覺,停下步子,抬起我的手腕。薄情的眼眸深黑明亮,一閃而過的冷厲好像將我的傷疤刺的更疼。

面板傳來他指腹上的汗溼,語氣滿是不屑:“新傷?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平生最恨你這種動不動就為了所謂的情啊,愛的,尋死覓活的人。知道為什麼你這類的人那麼可憎嗎?因為我告訴你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沒有權利結束自己的生命,更沒有資格說愛。”

“你算什麼東西,要你管。”我被刺激到了敏感神經,分貝也跟著拔高了。

男人的身子怔了怔,臉上的神情瞬息萬變,轉而低沉感性的說:“我什麼也不算,就是看不慣。車來了,走吧。”

我被他拽上副駕駛,扣上安全帶,斑駁的樹影隨著車子的揚長而去被拋擲在腦後。車子裡的氣氛尷尬異常,我的頭側靠車窗,不爭氣的眼淚在眼眶底打轉。視線模糊的轉向車窗外,霓虹閃爍的光芒將深夜照的亮如白晝。街角偶爾走過幾個醉漢,或是一對吵鬧罵街的情侶,或是岔路口被臨時攔路查崗的交警,而這些生動的現實畫面只能叫我的內心更加蒼白無力。我也想找個愛我的我也愛的情人跟我一起拌嘴吵架,或者跟一群~交心的朋友喝的嘧啶大醉,又或者能依偎在父母的身邊,聽其喋喋不休的嘮叨…而這些簡單美好的平常生活,對我而言毋庸置疑的是個奢望。

“你住哪?”耳邊響起梁駿淡漠的聲音。

我收回神,掩掉自己的悲愴,漫不經心的報了個地名。

“蘇晴。”他說。

“怎麼?”我問。

“如果你想哭,就哭出聲來。我不會笑話你的。”他笑的淡薄。

“誰說我要哭的?”我嘴硬,轉過頭看他的側面,橘黃的路燈映襯他的臉柔和了起來,“奇怪,沒想莫漠這麼淡定,竟然沒打電話過來跟我興師問罪?”

男人的臉果然陰了陰,微微單薄的嘴唇上~翹,目視前方,完全不搭理我。

“哎呦,手機鈴聲響了。”我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指著男人的口袋,“你的?”

他對我一驚一乍的樣子,頗適應不了。微微皺眉,示意我:“我開車,馬上打方向不方便。你來接。”

話音落,我便將手叉如入他的口袋,原本還眯眯的眼睛,瞬間變的冷起來。

“怎麼不接?”他扭頭看我一眼。

“是夏景軒的。”我的**開始沸騰。

“他不打你的,倒是先來找我?看樣子,莫漠並不笨。”他還有心思開玩笑。

“你不怕他殺了你了?”我好奇的問。

“為什麼怕?不你說的男未婚,女未嫁?他算什麼?喔,容我想想…”說著,還真若有所思的輕蹙眉頭想了一會兒,“他頂多算是棄夫,嗯,不對。好像棄夫也談不上,因為你們根本沒有合法過。非要跟你扯上點關係,那就是你給他生了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