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的冷?你在風裡站了多久?”我心疼他。

“沒多久。”他的聲音低沉的好聽,似乎來自天外。

沒多久,那肯定是很久了,否則他不會那樣的冷。我想他此刻的內心會比他身上的溫度還要冷,我直觀上感覺他在發抖。

“你發燒了?”他的額頭滾燙。

“沒事,吃了藥就會好。”他說,仍然不肯放開我。

“你還有哪裡不舒服?”我神經緊張。

他笑了笑,眸子瑩亮:“嗯,頭疼、心疼。”

“是因為我嗎?”我心底感到內疚。

“因為你,也因為夏氏集團。”

他的情緒微微波動:“你之前的那塊懷錶,以及我外公手上的那塊懷錶其實主人都是一個人,那是個蕙質蘭心的姑娘。她是我外公以及爺爺年少時候共同暗戀的姑娘,可惜她最後死與戰場,誰也不知道她究竟愛誰。他們仨是在部隊裡認識的。一次偶然的機會,她知道了外公與爺爺是同年同日生的,所以她在他們生日的那天,分別送給了爺爺和外公紋絡不一樣的懷錶,代表著不同的寓意。只是那個姑娘更欽慕與爺爺,所以將繡有蘭花紋絡的懷錶送給了爺爺,另外一枚就落到了外公手裡。爺爺因為一場誤會錯過了懷錶的主人,索性當時將那枚繡有蘭花紋絡的懷錶扔給了她,姑娘當時很傷心,去了戰場,最後死在了槍林彈雨中。至此,爺爺與外公便結了怨。爺爺仇恨外公當時欺騙他說那個姑娘親吻了他,喜歡他而不是爺爺,所以爺爺錯過了那個姑娘;而外公則仇恨因為爺爺的無情,才讓那個姑娘無辜的死在了戰場……”

我接著他的話說:“所以,你的母親與你的父親在私定終身的時候,遭到了兩家的強烈反對,所以你母親的慘死以及父親的殉情,讓夏氏集團與天威集團之間的恩怨越結越深?”

我接著他的話說:“所以,你的母親與你的父親在私定終身的時候,遭到了兩家的強烈反對,所以你母親的慘死以及父親的殉情,讓夏氏集團與天威集團之間的恩怨越結越深?”

“嗯。”他輕哼一聲。

“所以,天威集團趁機打劫,大量收購了夏氏集團的股票,惡意散播夏氏集團的名聲,就是為了吞併夏氏?”

“可以這麼說吧。”他垂著頭,窗戶沒有關嚴,有風吹了進來,眼前的男人打了一個噴嚏。

“我給你加件衣服。”我從他懷裡掙脫了出來,去那包衣服裡給他找了件大衣給他披上。

“行川哥哥,你是兩家的命門,兩邊都是你至親的人,你流淌著他們身上延續下來的血脈,所以這個恩怨你是可以化解的。”

“嗯,我有意讓他們複合,那他們就會複合。”他自信心滿滿,垂頭目光柔柔的落在我的臉上,“眼下讓我心疼的,便是你了,蘇蘇。”

他說眼下讓他心疼的便是我了,我想聰明如他這般的男人,他大概是看出我的心意了。

男人其實跟女人一樣,你愛不愛他,他在心裡一下子就能感應出來,只不過有的裝傻,有的自欺欺人,有的委曲求全,有的決定和你一起演。

他有沒有要同我一同演習下去,我不清楚,但我清楚我自己,我現在就在演,我在同自己演戲,也在同他演戲,這不是無情,亦非薄倖,更不是委曲求全,是求而不得,是一種無耐的情懷。

愛情將就不得,但是婚姻可以。

我們現實中會有不少這樣的人存在,沒有愛情,婚姻照樣繼續,白頭到老,相約一輩子的人,也不會少見。

同理,我與行川哥哥的婚姻只要願意,就能相守一輩子,白頭到老也就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那麼,你在乎的感情,在乎的愛人,在婚姻以外的一座圍城裡,只能深埋在心裡,永生永世不能見到光。然而,我埋的不夠深,所以見了光,所以那座用來掩藏感情的圍城被攻破了,自然而然,婚姻這樣的圍城便不公而破了,傷人害己,徒留傷感和一世的遺憾。

你的氣質決定你看的書和你走過的路,人一輩子需要沉澱的東西太多,但一生無法左右又無法沉澱的便是你的感情了。

“你需要去醫院,我陪你過去。”我說,他的頭燙的更嚴重,手指尖的溫度冰涼,似是來自地域。

“好。”半晌空氣裡傳來他的聲音,落寂,蕭瑟,如同他的心境,荒蕪走到了盡頭。

一窗之隔,掩藏多少燈火闌珊的夜景,遊人如織,霓虹燈閃爍的盡頭是一片漆黑的空洞。

穿過馬路,走近急診室,排隊掛號的人從來就不會少。

醫院,就是個有生有死的地方,形形**的人,每一天在這裡都會上演生離死別的畫面,這比銀屏上呈現出來的畫面要生動的多,因為真實,所以生動。

我討厭這樣悲悲喜喜的畫面,它像左右人們靈魂的劊子手,它讓你哭你便會哭,讓你笑你便會笑,讓你痛到心碎,那便只能痛到了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