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漠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入爛泥一般的謝莫晨。

她見我來,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她見來,腳底下的高跟鞋啪嗒一下,好像斷了。

“蘇晴,我說什麼來著,全世界最數你假模三道的,你換個鬼樣子,就以為你就真成了簡艾了?”

莫漠恨恨然的脫掉自己的高跟鞋,地面挺涼,她倒是一點俱意也沒有。

我彎下身子扶起謝莫晨,既然莫漠什麼都知道了真相,那也沒什麼好掩飾的,蘇晴也好簡艾也罷,不過就是一個稱謂而已。

男人身子本來就沉,尤其是喝醉了,重量一下子就高出了很多。

他嘴裡還在喃喃自語的說: “不許侮辱我晴姐姐,不然我不客氣……”

看樣子打架是因我而起,我想肯定是莫漠當著他的面說了些我不好的話,所以才有了這麼一處。

“蘇晴,你別走。”莫漠在我身後尖叫了一聲,“你就這麼打算走掉?你說說你怎麼好意思呢,你還有臉跑回來找我行川哥哥,你們下午還跑去領證?你要臉不要臉?我行川哥哥好不容易清醒了,你又來霍霍他?現在好了,你霍霍完我行川哥哥,又去霍霍林安嫂子的未婚夫,你就是個小賤人,千夫所指的小賤人,腳踏兩隻船的小賤人,夏家的男人都快被你霍霍死了……”

她罵起人來的樣子,神采奕奕,像是被神韻護體了似的,光芒萬丈,刺的我心裡十分的不舒服。

我仔細想了想,我與莫漠這樣的冤家架沒少打過,嘴巴也沒少抽過,局子裡也進去過,就眼前這種潑婦罵街也時常會發生,但是唯獨這一次讓我渾身不舒服,我做不到置之不理。

地上還有洋酒瓶的碎渣子,在這一片狼藉裡,剛好酒瓶口子是完整的,我將謝莫晨靠在一邊,彎身優雅的撿起地面上的酒瓶口子,試了一下手感,還不錯。

莫漠眼睛瞪的圓鼓鼓的,腮幫子氣鼓鼓的,模樣倒是俏麗。

她緊張兮兮的往後退了退:“蘇晴,你想幹嘛?”

“你說,我要是往你那張漂亮的小臉蛋上這麼一劃,會是什麼後果?”我湊近她,酒瓶口的地方還在滴著不明的液體,破碎的地方只要微微那麼往前一毫米,便能輕易的將她的小臉劃傷,從此便破了相。

“蘇晴,你敢傷我一分,我叫你從此見不著自己的兒子。”她尖叫了一聲。

她還知道我有兒子,誰告訴她的?是誰?

我握著酒瓶的手用力對準她的臉頰,臉上沒有風雲,說:“莫漠,就那樣逼我?”

“不,不是我逼你,是你在逼我們,你讓我跟林安都活不下去了。”

“我逼你們?我逼你們什麼?”我的腦袋發熱,情緒激動。

莫漠哧然一笑,冷哼: “逼的我們退無可退,沒有你,我的婚姻會很幸福,林安也會。就是因為你的出現,一切又變的不一樣了。三伯父說了,你是個命理克男人的壞女人,你克完我表哥就來克景軒大哥,是不是等景軒大哥都被你剋死了以後,就輪到俊哥哥了?”

“啪啪!”兩巴掌。

聲音乾脆利落,我打的。

“第一巴掌,是為了你的行川哥哥打的。因為你從來就不懂得尊重他的感情,包括他的愛情。第二巴掌我是替你自己打的,因為你根本就不懂什麼叫婚姻。”莫漠臉頰赤紅,眼眶裡的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模樣楚楚可憐,我的怒氣一點也沒有消,先前被我心底掩藏的那股憤怒,在此刻爆發了一般,對她大吼一聲,“孩子呢?”

眼前的小女人,愣了一下,她沒穿高跟鞋,個字就顯得比我矮,還矮了不少,我以前都沒發現,她這麼矮。

她被我吼的魂都飛了,愣了半晌才大聲哭訴的說: “兇什麼兇,孩子在林安那。”

“怎麼會在她那?她人呢?”

“林安嫂子聽到你與行川哥哥的談話,所以知道了顧裡其實是景軒大哥的孩子,而且那孩子根本就沒有死,更沒有弄丟。”莫漠頓了頓,伸手指了指謝莫晨的方向,“而是被他們家撫養了,若不是今天他抱著孩子去醫院打防疫,我們派出去的人,根本就找不到顧裡。”

“所以,你們把他忽悠到這裡來?把顧裡帶走了?孩子在哪?”我有一種很不祥的預感,感覺心都快從嗓門眼裡蹦出來了。

“被林安帶走了。”莫漠又強調了一次。

孩子被林安帶走了,意味著什麼?那樣的女人,連我都不會放過,何況是我與夏景軒的孩子?

“林安在哪?”我逼問。

“腿長在她的身上,我管得著嗎我?”

“說?”我沒了耐心,玻璃渣的方向對準她的額際,輕微的劃了一道淺紅色的口子。

她終究是個小女人,不禁嚇唬:“她說帶著顧裡去見景軒大哥。”

我鬆開抓住她衣領的手,掏出手機匆忙給楊一打了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