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香”我由衷嘆息,指著他邊上的建蘭笑著說,“可否將它送與我”

夏景軒垂下頭,去看腕上的手錶,用餘光掃了我一眼:“你喜歡,住到別院去就好了。”

“別院”我心驚肉跳狐疑的叫出了聲。

“是呀。彼岸花開,就是特地為你養的一處別院。”他從座位上站起,熟練的脫去西裝外套,露出裡面雪白價值不菲裁剪得體的襯衫,他很少對我露出俏皮的一面,我不知道他今天哪個神經搭錯了,竟然俏皮的對我眨眼,“你可以在哪任意栽剪,別說區區一盆蘭花了。”

我身子向後縮了縮,緊張兮兮的看著他:“夏總,我今天來是為了工作的。”

他的鳳眸繼續在我的眼前放大,俊顏纖塵不染般的透著光亮,他邪魅一笑:“工作的事情,已經談妥了啊。現在我們要談談私事了”

“既然夏總拒絕合作,那就不打擾您寶貴時間了,告辭”我起身,將合同裝進包裡,準備快速離開這。

我的手剛碰觸到門把手,男人的話便在我身後無情的響起:“你這個自私的女人,難道你就一點也不可憐星月那個孩子嗎”

我駐足,心底百轉千回,五味雜陳,不是滋味

“我跟你回去。”我無力的說。

男人似乎很滿意這個答覆,很快將我手中的合同奪了過去,然後給行政部門打了個內線電話,簡單交代了幾句,便拉著我的手向門外走去。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儘管我心底早有準備,但還是受不了他那種情意款款眼底柔情滿懷的樣子。

我下意識的掙脫開他的手掌,小聲低語:“我自己走。”

出了vip接待室,坐上了總裁專用電梯,透明的升降電梯玻璃窗外,人潮如織,正是下班的高峰期。狹隘的電梯空間裡,是男人身上菸草的香味,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的臉上,不曾移開過半分。

我不自然的別過臉去,他便自動轉移方向,換個方位繼續盯著我看。

我撇撇嘴,不耐煩的問:“我臉上藏金子了”

“你餓不餓晚上想吃什麼”他不正面回答我,只是追問,“晚上我給你燒香辣龍蝦好不好”

我吞吞口水,眼底放光,卻很有骨氣的拒絕:“我才不吃那不乾淨的玩意兒。”

“星月喜歡吃”他眯眼,若有所思的笑,“合同的事情,已經安排人去處理了。你只乖乖聽話,我一切如你所願。”

他說的這叫什麼話,好像合作的事情吃了多大虧似的,給那樣一個廣告平臺贊助一下,在公眾面前得了多少顯擺露臉的便宜,這可比花幾千萬拍個廣告要節約不少成本了,再說熱衷於公益愛心事業本身就是在公眾視野裡增加了企業文化的形象,還有什麼不情不願的

燈火輝煌,霓虹閃耀的夜,讓上海這座繁榮鼎盛的城市淪落成國際最具代表性的一座現代化城市群的標杆,沒了古韻色彩的城市便自甘墮落的披上了一層桃紅柳綠的紙醉金迷。

我站在梧桐樹下,用手指摳挖著梧桐老樹斑駁脆掉的老皮,擔心著遠在島國行川瀕臨絕境的生命。

該何如形容生命,生如花,命如雪。它活著的時候燦爛如霞,歿的時候如殘陽底下的一縷飛絮,清風揚起,便飄飄灑灑沒了蹤跡。

夏景軒買好食材匆匆從超市那扇大門款款而來,我迎著霓虹閃爍的光芒走了過去。

“你真買蝦了”我訝然的叫了一聲,“做不好,浪費食材,豈不可惜。”

男人大言不慚的笑,眼底溫情滿滿:“我像是那樣浪費食材的人嗎也就你,能享受到國宴級別的待遇。”

我嗤之以鼻的哼哼。

他也不生氣,只顧騰出一隻手,將我攬在懷裡,鼻子湊近我的頭髮深深吸了吸,黯啞的笑:“蘇蘇,我的心很痛卻僅僅因為你一個滿足的笑。”

我不懂他的話,卻也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荒涼的幸福感,我之所以形容他的幸福為之荒涼。是因為真的荒涼,我知道他因著我給的片刻安慰而覺得幸福,其實夢醒了,一切都恍如隔世

自上次崇明島事故以後,男人一慣喜愛的大奔似乎很少開,像賓利慕尚這樣奢侈的車子我還是頭回坐,如此女皇級別的待遇,讓我如坐針氈,渾身充滿忐忑的同時不免虛榮心也跟著爆棚。

我依靠著車門,等他給我開門,門開了卻遲遲不肯上車。

他狐疑的看我,我卻柔情似水般的對他俏笑嫣然,我知道我確實有做壞女人的潛質,我故意扒著他的胳臂,聲音軟綿嗔膩:“親愛的,你跟我出來約會,你老婆知道嗎你什麼時候跟那個老女人離婚啊我等的不著急,可是我的肚子它可等不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