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也低下頭,輕輕地用手抬起武順的下頜,把武順的整張俏麗的臉都扶到了自己眼前。

武順的模樣很美,並不輸給武媚娘,只是武順的美卻又和武媚娘頗有些不同,武媚娘美地驚豔,只消一眼望去便透人雙眸,叫人讚歎,但武順卻美地柔和,多了幾分婉約,越看,越能品得其中滋味,叫人流連。

而且武順最美的時候不在白日裡濃妝豔抹之後,在李恪的眼中,武順最美的時候就是每日早間,不著粉黛,髮髻輕綰,睡眼惺忪的時候,最叫李恪喜歡。

李恪道:“你素面朝天,不著粉黛時的模樣最是好看,為本宮最喜,日後本宮便換你素娘如何?”

武媚娘有的東西,武順也想有,所以且不論這個素字如何,武順都不會計較,更何況這個素字確實是說進了武順的心裡。

白曰素,簡曰素,淡曰素,所謂“素”者,清雅之說,用之於人自是讚譽,不過這個“素”字倒是和武媚孃的“媚”字截然不同了。

武順要和武媚娘爭寵,自然就不能效仿武媚娘,否則必不如她,武媚娘性子要強,武順便性子溫順;武媚娘能為李恪出謀劃策,指點朝堂,武順便對李恪體貼備至,百依百順;就連容貌都是這樣,武媚娘既然媚地驚豔絕倫,武順就要素地沁人心脾。

武順笑道:“素娘很好,妾很喜歡。”

李恪輕輕地捏了捏武順的臉頰,道:“早知道你嫁入東宮會如此歡喜,本宮便該早日向父皇提及此事,要了你來。”

武順道:“只要三郎心中有我便好,咱們以後的日子還久,素娘也是要一輩子陪著三郎的,又怎爭這一朝一夕。”

李恪笑道:“本宮給你的名分來地太遲了,日後本宮定當好生待你。”

武順“體貼”地對李恪道:“我有三郎這句話便就足夠了,我只是妾,阿妹才是三郎的正妻,三郎有時間還是應當多陪著些阿妹,免得我一進宮,三郎陪著阿妹的時間就少了,阿妹會不適應的。阿妹若是因此不高興了,三郎更會難做。”

武順的話,從頭到尾都是在為李恪考慮的樣子,大有李恪若是多陪了武順,武媚娘便會不高興,難免會和李恪鬧起來,反倒會叫李恪難做的意思。武順的話雖不曾誇過自己半句,但卻把自己顯得大度,明事理,體貼李恪的難處。

聽著武順的話,李恪的心裡也舒服了許多,只是李恪現在還不知道,真正麻煩的事情還在後面,畢竟女人間的心思太多,從來不能以表象來定奪,就算李恪再聰慧十倍,他也不會弄地明白。

李恪道:“你如此體貼,為本宮考慮,本宮都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武順道:“我哪算得上體貼,不過是心繫太子,不願太子難做罷了,太子今晚可千萬不能再來宜春殿了,一定記得去承恩殿陪著阿妹。”

武順之言入耳,心中不禁多了一絲暖意,李恪抱著武順,緩緩翻過身來,將武順壓在了身下,柔聲道:“既然如此,那本宮今日便多陪陪你。”

武順看著李恪的動作,哪還不知李恪的意思,武順並不推開李恪,反倒抬手挽著李恪的脖子,嘴上對李恪道:“三郎在宮中還有許多事務不曾處置,不怕耽擱了嗎?”

李恪把頭埋在武順的肩上,低聲回道:“無妨,不差這半日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