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知道李恪專程來此盡不會這麼簡略,於是看著李恪臉色平庸的樣子,問道:“李靖不知該如何報答殿下。”

李恪道:“本王說了,本王只是想交藥師公這個朋友,來日若是本王有難,也看藥師公可伸以援手。”

李恪的請求並不過火,人情換人情,對李靖來說也不算為難,李靖立即便應了下來。

李恪見李靖已經應下,便也沒有持續留在這兒的理由,立即便要告退,可剛走到門口又忽然想起了什麼,轉過火往對李靖問道:“本王對藥師公的六軍鏡很感興趣,不過方才看藥師公的兵書還未著完,若是寫完了還看藥師不吝賜讀。”

同樣的一冊書,在不同人的手中能讀出全然不同的味道和效果,李恪未經軍旅,更兼年少,李靖的六軍鏡到了李恪的手中,只怕也看不出什麼端倪來,而且李恪剛剛才助了他一臂之力,他倒也不便此時拒盡李恪的請求。

李靖應道:“既然殿下想看,待此書著完我親身送於殿下便是。”

“有勞。”李恪拱手道謝,這才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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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的李恪回國在即,而在長安城南的玄都觀內,岑文字的注意也隨著思緒飛往了雁門關。

“觀星象靠的是心,而不是眼,岑兄的心這般浮動,今夜的觀星怕是無果了。”玄都觀內,岑文字正與袁天罡在觀星臺觀星,袁天罡見岑文字左右心神不寧,於是玩笑道。

岑文字聽得袁天罡調笑自己,搖了搖頭笑道:“觀星之術,靜與不靜有何干系,岑某無這天份,就算心如止水,也是看不出什麼成果來的。”

岑文字與袁天罡乃至交好友,兩人也時常坐在一處閒談切磋,縱然袁天罡見所謂的相星之術傳授於他,在岑文字的眼中,天上的星象還是那副樣子容貌,看不出什麼因果來。

袁天罡笑道:“你這是俗塵之心太重,出不得世,如何能看出天上的東西來。”

岑文字道:“所謂各有專攻,比論策做賦,你自比不得我,但若比相星看面,十個岑文字也比不過一個袁天罡,我本俗世之人,又豈能習得這降生之道。”

袁天罡撫掌笑道:“你總回是有理的,你且往忙你的進世之道吧,再過些日子我便該前往蜀道清修了,你我再見只怕就是數年之後了。”

岑文字聽了袁天罡的話,微微有些詫異,問道:“你要返鄉?”

袁天罡道:“再過些日子,遠質突厥的那位三皇子便該回京了,這長安城內王氣太重,恐不利於清修,我們這些修道之人還是避一避的好。”

岑文字聽到袁天罡的話,岑文字不禁想起了正在回京途中的愛徒。

君臣、師徒,在岑文字的心中,李恪同他的關係卻遠遠不止於此。

李恪為質北上,把長安之事盡數託付於他,甚至在臨行前還囑託楊妃,要李愔追隨自己身後求學,在岑文字的眼中,李恪不只是他的弟子,更像是他的子侄。

“北上為質四載,殿下終於是要還朝了。”岑文字抬頭看天,看著太微星的方向,在心中暗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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