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回你是真的沒理由怪我,我……”

他到想聽聽她還能怎麼說。

“是你說衝著太陽走的嘛。”

呃?打算賴到他身上。

“那太陽被山遮住了,我當然……”

無力的嘆息。

半炷香後——

“……這一次真的不能怪我……”

“對。”他連嘆氣的力氣都沒有了,“不怪你,怪我。”他繃著臉自她手上奪過韁繩,縱身跳上馬車。

“你要送我嗎?”她小心謹慎地試探。看他不爽的樣子似乎想殺人呢。

“嗯。”他答應的同時一甩韁繩,馬車便穩穩當當地向前行去。

“你人真好。”她笑得開心,免費車伕耶,賺到了。

“順路而已。”他冷冷地應道。

“還是非常感謝,我叫凌月盈,明月的月,盈滿的盈。”可愛的甜笑盪漾在唇間,彷彿吃了蜜似的。

“獨孤朔。”

咦?“朔方的朔嗎?”

“嗯。”

晶亮的美眸驚訝地睜大,“咱們的名字裡都有月亮呢。”

獨孤朔聞言微微一愣,他剛剛倒沒發現,他們的名字還真有些聯絡,這也算一種緣分吧。黑巾下的唇微微勾起,凌月盈嗎?

不是她多事、雞婆、好奇心強哦,是他真的好怪嘛,看外面大街上閒逛的公子哥,哪個不是隻穿一件薄衫,還拼命扇著紙扇,狀似瀟灑,實則太熱。

反觀他,目光停駐在他駕車的雙手上,居然還戴手套,他有這麼見不得人嗎?還是生性怕羞?可若怕羞,他不知道這樣會更惹人注目嗎?而且看他揮汗如雨的樣子,就知道這種豔陽天穿上這身行頭是件多麼難受的事。“獨孤朔,熱的話把披風脫下來吧。”她好心的建議換來他冷冷的一瞥,似乎在責怪她的多事。

“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直問人家有沒有隱疾不好,但不問又不符合她的性格。

難言之隱?獨孤朔長眉微微一挑。

“我自幼習醫,頗有所成,或許可以幫得上忙?”人家幫了她的大忙,如今見他有“疾”,她也應略盡綿力。

難道她以為他得了怪病?黑眸染上一絲笑意,“沒有。”

他的難言之隱,就算她醫術再高明也是幫不上忙的,因為連素有江湖第一郎中之稱的三弟都無能為力。

“你別見外,怎麼說我們也算有緣,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我都會幫你。”無論是多麼怪的病,心病也好、固疾也罷,沒有她凌月盈擺不平的。怕他不信,她忙又強調了一句:“我醫術真的很厲害。”

見她一臉認真的模樣,獨孤朔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忙將頭扭向一邊,“謝謝,但我真的不需要。”

“真的不用?”人家她可是神醫,不輕易懸壺濟世的。

“凌月盈。”從沒見過這麼天真爛漫的小丫頭,他一向討厭自以為是、固執任性的女子,但她的固執竟讓他覺得有些可愛。

“嗯?”他喚她名字時聲音好好聽哦,低低沉沉的,好像上等的貂皮滑過耳畔,癢癢的、柔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