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濃咖啡喝下去,徐自行沒了半點睡意,就去公司上班了。

孫捷看到老闆來公司,還板著臉,下意識的就繃緊了皮,不敢說錯話。

可是,明明聽說陽城的談判很成功,雙方談定了未來三年的計劃,法務部都接到訊息在重擬合約了……

到了中午的時候,他進入總裁辦問徐自行中午吃什麼,徐自行捏著眉心,沒什麼胃口,胃也不大舒服。

孫捷揣摩“聖意”,見徐自行撫著胃部,就問:“徐總,您是不是病了?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徐自行擺了擺手,從抽屜裡拿了盒胃藥出來,就著水吞了兩粒藥。孫捷看了看,勸道:“不去醫院,好歹也回家休息吧?再跟誰過不去,也不能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啊。”

話音落地,就見徐自行冷冷的視線盯著他。

孫捷愣了下,他說錯什麼了嗎?

“出去。”徐自行拿起水杯又喝了口水,表情已經掀起不耐煩。

孫捷不敢惹他,就只能出去了。下半天時間,他都儘量攔著,不讓人進去打擾。

徐自行沒有回半月灣,在內室睡了會兒。其實也沒睡著,就是憋著氣。

氣什麼,他也說不上來,就是覺得空蕩蕩的,哪裡都空。空著的地方又充滿了氣,不舒服。

他的腦子裡有個畫面,薛慕春給那邵靖川開啟了外賣盒,拌了拌那碗麵,將筷子塞到他手裡,照顧得是無微不至。

他有過那種待遇麼?

沒有。他連她親手做的菜,也只吃過一次。

徐自行就覺得,他就是心裡不平衡。

那女人也不想想,給了她那麼多資源,養活了薛家的人是誰。

男人坐起身,撫了下胃部,還是不舒服。

手機響了起來,趙翠芳的電話。徐自行皺了皺眉,接了電話。

“自行……”電話中趙翠芳的聲線緊張,帶著小心翼翼的討好意味,徐自行嗯了一聲,趙翠芳說道,“自行,我明天想去看看佳期,你要跟我一起嗎?”

徐自行微怔了下,答應了下來。

翌日,車子開往安息堂。

盧佳期的照片嵌在牌位上,那張溫柔嫻靜的笑臉成了永恆。趙翠芳捏著手絹,將盧佳期的照片擦了又擦,絮絮叨叨的說了好些想念的話,又說盧佳怡在看守所,就她一個老太太孤零零的,說得眼角潮溼了,就拿擦完照片的手絹擦眼睛。

徐自行在一旁始終沉默,趙翠芳終於說完了話,看向了徐自行。“自行,佳怡進去前託我照顧好她的公司。可我這麼大年紀了,也不懂公司管理。好些生意都被薛家搶了,下面的藝人也鬧出走……”

說著,趙翠芳的聲音就哽咽了起來:“公司弄成了這樣,等佳怡出來,我還怎麼把公司交還到她手裡……”

“這公司,畢竟是她們姐妹倆的心血啊。我知道佳怡是犯了錯,她已經知道錯了……自行,看在佳期的份上,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讓佳怡早些出來?”

徐自行斂著眉眼,看趙翠芳苦苦哀求的樣子,就知道這事兒是盧佳怡在背後推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