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徐總這是來慰問骨幹醫生?”邵靖川拎了拎被子,故意露出那條打石膏的腿,再看一眼他空蕩蕩的手,“不過徐總好像習慣了空身拜訪,不知道的還以為徐氏集團就要倒閉了呢。”

徐自行對於邵靖川的毒舌已經習以為常,他淡淡掃了眼,道:“邵醫生山上遇到匪徒,此事與仁安無關,不在工傷範圍內。反倒是邵醫生自己冒險致傷,傷筋動骨一百天,病假那麼長時間,倒是要勞煩別的醫生把你的工作量分攤下去。這是其一。”

“其二,邵醫生身為仁安的醫生,身體有傷卻跑到榮成來,這是看不起仁安的醫術?”

“邵醫生覺得……配我拎著慰問品前來?”

邵靖川微眯了下眸子,隨後輕嗤了一聲:“怎麼,仁安給我籤的是賣身契,我看個傷病還沒自由了?”

“邵醫生自然可以在其他醫院養傷,只是邵院長不知該如何想?”說著,徐自行看向了薛慕春。

邵靖川的笑微僵了下,看向薛慕春。薛慕春像是沒事人一樣,將打包盒拿出來:“話那麼多,快點吃吧,面就要坨了。”

她將塑膠袋收一收,神色淡淡的,看不出什麼,卻感覺她跟之前不一樣了。

好像,有意在拉開距離。

邵靖川蹙了蹙眉,心道徐自行就是個絆腳石,就不該跟他搭腔。

他抽出筷子,悶頭吃了起來,又對薛慕春道:“你不是喜歡話多的。”

一旁,徐自行揹著手,眉峰稍動了下,不著痕跡的看了眼薛慕春。她在看病歷卡,臉上沒什麼表情。

邵靖川又道:“你吃過了嗎?”

薛慕春將病歷卡放了回去,回應他:“吃過了來的……我剛才看你的恢復情況,明天就能出院了吧?”

“嗯,張醫生是那麼說的。”邵靖川挑著面,隨口搭了一句。其實那張醫生還要反過來問他的意見,也是挺無語的。

兩人一搭一唱,徐自行又被晾在一邊,感覺來討了個沒趣。可薛慕春不走,他也就沒走的意思。邵靖川早飯都吃完了,徐自行還在那兒。

邵靖川不能再裝看不見了,說道:“徐總,我這病房空蕩蕩的,也沒個小廚房做飯來招待你,所以,請吧?”

他指了指門房,下了逐客令。

徐自行淡淡掃他一眼,看向了薛慕春:“我是來找她的,從頭到尾與你無關。”

“你——”邵靖川噎了噎,這時薛慕春道,“徐總有什麼話,在這裡說也可以的。”

徐自行盯住她:“你確定要我在這裡說?”

薛慕春不確定他要說什麼,想了想,還是跟他出去了。

徐自行找了家咖啡館,先點了咖啡。薛慕春這時才留意到他的眼底下有著淡淡的黑眼圈,西服也有褶皺的痕跡,像是一夜沒回家。

徐自行其實是外地出了個差回來,早晨剛下飛機,路上看到薛慕春在跑步,也不知怎麼的,就跟她進了那家店。

服務員端上咖啡,徐自行照例往裡頭放了一顆糖,一包奶,攪了攪,抿了一口後,後背靠著椅子,閉眼休息的模樣。

薛慕春也不說話,拿出手機翻了翻資訊。這兩天都沒白緋月的訊息,應該是出事了。

她抬眸看向徐自行:“邵靖川的叔叔來仁安做院長,那麼白院長呢?”

徐自行睜開眸子,淡聲道:“暫時調離江城仁安,去海城任職。”

仁安是大型綜合醫院,在其他城市也有分院,白溪山在江城丟了臉面,就安排他去海城任職,避開閒言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