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紹如今也到了加冠之齡,的確有些年少衝動。這一次,雖說是受了教訓,然則真要有心悔過,那就更好。

一邊是本宮的救命恩人,一邊是本宮之親人,也都算是一家之人。

所以也就不說什麼兩家之言了。

如今北方蠻夷南下,邊關告急,大唐正是用人之際。

你也是常言薛紹能文能武,現在倒是有了這麼一個好機會,讓他建功立業、報效大唐。

到時候陛下高興之餘,這兩家之親事,自是大有可為。”武后輕言細語,就像是和城陽說著家長裡短一樣。

可是這話,在城陽公主的耳中,卻成了雷霆之言。

“娘娘,三郎還有一年不到就要加冠,到時候族裡肯定是要行禮。

要是因此而耽誤了邊關戰事,城陽擔待不起啊!”

城陽公主可不想讓薛紹隨著大軍北上。

突厥的強大,她可是知道的。

這戰場之上刀劍無眼,有多少大唐男兒都是死在了戰場之上?

古往今來,一旦上了戰場,那就是生死未知。

薛紹的武藝連兩個護衛都打不過,更不用說面對那些突厥蠻夷之人了。

武后冷哼一聲說道:“怎麼,你的意思是說,我大唐如此之強盛,卻連一個小小的突厥叛逆都打不過,還要用上一年之光景?”

城陽公主連忙說道:“城陽不是這個意思!”

眼見到對方還要解釋,武后直接揮手說道:“不要再說了,這件事情,陛下也是支援的。

薛紹乃是陛下之外甥,如今大唐被突厥所侵襲,理應為了大唐,為了陛下而帶著大軍,打敗突厥。

好男兒本就應該戰場殺敵、建功立業,豈能因為兒女私情,卻年少衝動,只會暗中傷人?

這件事,就這般定了!”

城陽公主當下就直接哭了出來,想要再求情。

但是武后根本就不給她這個機會,旁邊的上官婉兒直接拿出了一道聖旨來。

有聖旨在此,蓋著李治的印章。

城陽公主只能是以淚洗面,接下了這道聖旨。

再要胡攪蠻纏下去。

她和陛下的那點情義,怕是要就此減弱。

沒了聖寵。

她這個城陽公主也就什麼也不是了。

處理了薛紹的事情之後,武后這才眯著眼睛,躺在了胡塌上。

上官婉兒非常聰慧,連忙上前,為武后按著肩膀,輕輕地揉著太陽穴。

聽說,當年太宗皇帝勞累之時。

長孫太后就是這般為太宗皇帝緩解疲勞,非常有效果。

“婉兒,最近,可有什麼關於大郎的傳聞?”

過了一會兒,武后問道。

上官婉兒的聲音輕柔溫和,猶如一位鄰家小妹,輕言細語地回道:“今天,進入白玉京的乃是不日就要出征的鎮西大將軍,薛大將軍在白玉京外面等候了兩日。

直到今天,才被邀請進入白玉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