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掌櫃自知無法搪塞這位帶著軍令而來的軍官,一邊安撫著對方一邊差人去上報此事給戎洲分會的會長。

“軍爺稍等,小民已經差人去稟報大掌櫃了,大掌櫃馬上就到,馬上就到。”

六子雙眼一瞪,你做不了主早點說啊,墨跡半天找抽啊?

“給你兩個時辰,不管誰在這當家做主,若是到點了還沒有籌齊我要的東西,休怪軍令如山了!”

說完對身後的御前衛說道:“弟兄們,下馬吃點東西,一會兒要搬東西。”

“是!”

一眾御前衛跳下戰馬,身上的甲冑沙沙作響。

老掌櫃在心中無奈一嘆:“造孽呀……”

就在六子眾人胡吃海喝時,一位三十出頭的男人匆忙趕來,站在六子桌前施禮說道:“在下是南國商會的在戎洲的會長鬍曉,敢問軍爺到小店有何吩咐?”

喲……裝愣?六子咬了一口燒雞,灌了一大口茶水才將雞頭嚥下去說道:“本官奉你家主子的軍令,來此取白銀五千兩獎賞作為前線為國血戰的將士。既然會長來了,那就更好辦了,我相信不會讓本官真等大家都難做的時候!”

胡曉毫不在意六子夾雜著威脅的語句,反而問道:“不知軍爺可有我家主母的手令?”

六子一聽,放下手中的燒雞,抹了一滿是油漬的嘴巴,身體前傾對這位會長說道:“你沒聽清楚是誰要這筆錢?”

胡曉雙手抱拳致歉道:“抱歉,沒有主母的手令,我無權向少爺撥付一文錢!”

“你可要想好,我家大人將來可是商會的主人,如今只是來取五千兩白銀,你就如此為難,你可知前方將士正在流血?你家主子正在焦頭爛額?你可知此戰對於你家主子來說意味著什麼?你今日之舉是要付出代價的!”六子好心提醒這位胡會長。

胡曉只是淡淡一笑,對六子說道:“南國商會之所以在短短十幾年能發展到如今的規模,講究的就是規矩二字,主母如今沒有把家主之位傳給少爺,那麼少爺依舊不是季家的家主。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胡某不敢違背商會的規矩。”

六子再次提醒道:“和你要錢的不是在季府無權無勢的大少爺,而是監察院百戶,討逆大將軍。將軍大人可不管商會有什麼規矩,他的話便是規矩。”

胡曉緩緩搖頭,六子朝身後招手道:“時間緊迫,好好伺候伺候這位胡會長……!”

得到軍令的御前衛踢開凳子圍了上來,胡曉見這位軍官居然敢真的動手,連忙拉出戎洲最高軍政首腦盧俊凱,試圖嚇住這群大頭兵。

“且慢!不是胡某不願給,商會的錢不止只有主母的,還有戎洲布政使盧大人以及各路官員也有份。今日我若是給了這筆錢,胡某無法向主母交代,無法向諸位大人交代!”

聒噪,嚇唬你爺爺呢!六子大手一揮:“拿下!”

就在此時,客棧外來了一群捕快,氣勢洶洶的湧進了客棧裡。

提著胡曉衣領的六子回頭望了一眼身後的動靜,眼神充滿了殺意。

湧進來的捕頭見到滿身殺氣的御前衛,氣勢瞬間衰落,掉頭就跑,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

見此情景,胡曉也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那些位高權重的官員也不會在此時來觸討逆大將軍的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