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最後的堡壘(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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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後的山澗偶爾傳來幾聲鳥叫,晨霧瀰漫在屯海關半山腰,如扭動著腰肢的晨練少女,擺動著腰間的白色呼啦圈。一隻早起的蜜蜂正在綻麗的山茶花山辛勤勞動,一陣突如其來的強烈震動讓它腳下一滑,震動著翅膀遠離了花朵。
六顆被打磨成圓形的巨石被投石機拋射而出,破開阻擋的空氣呼嘯著飛向了屯海堡的垛口。
“轟隆……”巨石與石垛猛烈的撞擊發出一陣陣震天的巨響,激起大地一陣抖動。巨石瞬間破碎成無數的碎片激射而出,輕而易舉的洞穿了守軍的甲冑,巨響過後,剩下一陣哀嚎。
第一波,第二波……直至堅固的牆垛被巨石砸出缺口,千瘡百孔的塔樓裡已經沒有了生還者,只有不斷往外流淌的血液,滴落在城牆上,與夜晚遺留下來的雨水交織在一起。
季雲滔騎在戰馬上看著被巨石摧殘的堡壘,看了一眼身旁的孫懷中,見孫懷中點了點頭,才舉起手中的令旗指向屯海堡。
季雲滔還沒有自大到能指揮協調數萬大軍作戰,戰鬥從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是孫懷中在指揮調動,自己不過是帶著人爭奪甕城的控制權而已。
他心裡清楚,他這個討逆大將軍就是來白撿軍功的。
說好聽點就是家族對他的補償,一份平叛的潑天戰功,足以讓他往後在官場上節節高升。說難聽點,就是家族對他能力的一場考量,播州就是那一張試卷,如何交一張讓家族滿意的答卷,註定了季雲滔往後在家族中處於怎樣一個位置。
不管怎樣,季雲滔自己都很清楚,自己西南之行,不過是老爺子與嘉春帝的一場對弈。兩位執棋者在棋盤上不斷的落子,而他恰巧是被兩人注意到卻無足輕重的棋子。
就如布政使盧俊凱,掙扎到最後也沒能跳出嘉春帝的棋盤,最後用這一場即將收入囊中的戰功來抵消越界的過錯。
他季雲滔不是盧俊凱,沒有讓嘉春帝不能輕易挪動的資本,更沒有讓家族為之押注的潛力,所以,對播州平叛之戰才如此的上心,不惜得罪南國商會在戎洲的分會會長。此戰只有贏了自己才能在家族對年輕一輩的押注中,刮下一撮粉末扔在自己這邊的天平裡。
輸了,萬事皆休!
“攻!”
傳令兵騎著戰馬迅速傳達軍令。
“攻~”
“嗚~嗚嗚~”
號角四起。
“咚……咚……咚……”
戰鼓雷鳴。
大盾組成一個個嚴密的方陣,抬著梯子一步步向堡壘靠近。堡壘前方是用長條巨石鋪設而成的階梯,堅固的雲梯失去了用武之地,只能退而求其次選擇普通的梯子做登牆梯。
“快,搬石頭!”城牆上,播州軍的一名軍官探出頭看見了組成烏龜陣一步步靠近而來的戎洲軍。狹長的階梯讓戎洲軍無法展開大規模衝擊,數十人用盾牌組成的烏龜陣已經開始登梯。
“推~”軍官盯著已經爬到階梯中央的戎洲軍,下達軍令。
“轟隆隆……”
成人環抱大小的圓形巨石從城牆的暗道推下,砸向階梯上的烏龜陣。
慘烈的一幕映入了季雲滔眼簾,僅一瞬間,數十人就被巨石衝撞碾壓,整條階梯上散落無數人體器官組織。
“艹,給我砸!”
眼見這一幕慘象,季雲滔下令投石機繼續向堡壘傾斜巨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