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進展(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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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劉一的帶領下,季雲滔一行人順著運河南下約摸三里路程。此時已經到了南苑外圍,運河兩岸開始拔高,越往前走,河岸越高。
季雲滔騎在馬背上,看著冰封的河道上,零時招來的流氓,奮力的把泡水的糧食搬到爬犁上。
六子策馬上前,對著前方招招手,立即就有一名軍官跑到河岸腳下待命。
六子翻身下馬,右手握拳放在胸口擊打三下,與河岸下的軍官互相行禮,六子問道:“兄弟,還有多少沉糧沒打撈上來?”
河道冰面上的軍官應聲回稟道:“稟大人,河底發現的沉糧目前已經全部打撈上岸,最後一批馬上就運走了”
六子搓著僵硬的手指問道:“總共打撈出多少?”
軍官回到道:“先去已經運走兩批,加上最後這一批,估計得有將近一白石”
六子點了點頭。
隨後兩個同樣的方式行禮,軍官便回去指揮搬運。
季雲滔翻身下馬,站在河岸邊,雙手攏袖,盯著沉糧的方向吐了口濁氣,旋即閉上眼睛,試圖把這一切都連線起來。
劫匪……
滅門……
北伐軍糧……
季雲滔閉著眼睛詢問劉一:“劉捕頭,那王地主家在朝中可有什麼親戚?比如六部大員,又或者五軍都督府裡的。”
劉一學著季百戶雙手攏袖,回到道:“朝中大員不曾有,但在戶部倒是有一個戶部郎中的親戚,不然僅憑他一個小地主,去年如何能得到為北伐軍採集糧草的名額,別的地方不說,就單單京城裡,有實力有來路的糧鋪商多如牛毛,沒有他這個戶部郎中的親戚從中斡旋,王地主無論如何都得不到這個機會”
季雲滔呵呵一笑:“所謂朝中有人好做官吶,瞧瞧,區區一個戶部郎中就能決定朝廷的錢落入誰的口袋”
小伍捂著手,跳著小碎步活動著凍僵的雙腳,提議道:“頭兒,既然已經知道那位戶部郎中與這位地主貪汙軍糧,我們也算是破了一小件貪汙案了,不算無功而返了吧!”
六子也附和道:“對啊,頭兒,咱們找不到殺人兇手,但也算是破了一樁貪汙案,回頭把那戶部郎中請到監察院,保管他一天去幾次茅廁他都能老老實實回憶起來。”
季雲滔也不拆穿他倆的小心思,想回去烤火打牌?
年輕人要有點追求OK?
季雲滔轉身翻上馬背,對著原地踏步的小伍說道:“小伍,一會找個差使到我府,向我母親告知我在城外辦案,讓她們別等我吃晚飯。”
天色漸暗,稀疏的雪花撒向大地,緩緩的掩蓋了運河上雜亂無章的腳印。
季雲滔躺在驛站房間的床上,身體壓住被子四角,只露出頭。這是前世的他生活在沒有暖氣的南方必備的技巧,當然,只適合他這種單身貴族。
畢竟,兩個異性裹在一床被子裡。
會發熱……!
季雲滔躺在床上覆盤今日對案件的掌握進展。
“一夥身手不凡的殺手,冒著被五城兵馬司的官兵與京畿守備圍殺的風險,潛入一位地主家滅其滿門,只是為了地主家有限的黃白之物?在這個大災之時既不能吃飽肚子,也無法大肆購買糧食。他們圖什麼?莫不成是腦子抽了,費這麼大勁就圖一樂?”
“一位在楊家堡紮根了一百多年的地主之家,按理來說,擁有眾多的護院高手以及家奴,不應該這麼容易就被人悄無聲息的全部殺死,不被發現。咦~?護院?”
季雲滔想到護院,下意識的將自家的護院與其比較,就斌叔那夥人的身手,想殺死自己一家謀財害命太容易了。
“莫不是家賊難防?”
季雲滔為了證實自己的想法,特地又翻閱了案件卷宗、王氏族譜與楊家堡的地理志。
在卷宗上王地主一家的死亡名單,與地理志、王氏族譜上記載的王地主家的成員一一對照。
果然……!
死亡的大全部都是婢女王氏族人,剩餘那些護院哪去了?
季雲滔裹著被子,坐在床榻上。朝隔壁房間喊道:“小伍,去請劉捕頭來……”
第二天清晨,大雪紛飛的冬季白日來得有些晚。
辰正,天才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