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蘭和那小宮女也聽到裡面的動靜,兩個都是涉世未深的少女,知道自己被發現了,臉上露出驚恐萬分的神色,慌不擇路的往盛長槐和楊繼宗躲藏的牆角跑來。

盛長槐和楊繼宗對視了一眼,楊繼宗馬上明白盛長槐的意思,等盛明蘭和那小宮女路過的時候,盛長槐一把捂住盛明蘭的嘴巴,將她拖入巷子裡,楊繼宗依樣畫葫蘆,也把小宮女拖了進去。

盛明蘭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使勁掙扎的,盛長槐見狀,連忙小聲說道。

“明兒,是我。”

盛明蘭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抬頭一看,不正是自家槐大哥哥嗎,這才放棄掙扎,任由盛長槐抱起她往巷子深處。

盛長槐這邊沒事了,楊繼宗那邊卻出了么蛾子,那小宮女慌亂間不知道怎麼辦,一口咬住了楊繼宗的手。

“啊。”

楊繼宗吃痛之下,連忙甩開小宮女,那小宮女脫身之後,扭頭邊跑,一邊跑還一邊驚恐的喊著。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或許是聲音太大,被從宮牆內追出來的官兵給聽到了,剛跑到拐角,一隻利箭射中了她的腹部,旋即便倒在地上。

“大哥哥,快救救她,要不是她,我也沒辦法從宮裡跑出來。”

那個小宮女盛長槐從來沒見過,但一聽是對盛明蘭有大恩的,見死不救不是盛長槐做人的根本,更何況是把自家妹妹安全的從宮裡帶出來的。

事情緊急,也顧不得想太多,一把把盛明蘭推到角落裡面躲起來,剛跑到小宮女跟前,便發現七八個官兵從拐彎處追了過來,奇怪的是,後面幾個官兵壓著一個披頭散髮的婦人,口裡不停的喊著。

“下雪了,下雪了。”

沒等盛長槐反應過來,那幾個官兵便把盛長槐和小宮女圍起來。

“你是什麼人,和這個宮女什麼關係,還有一個小內官,你見到了沒有。”

領頭的官兵並沒有直接動手,而是一臉戾氣的質問盛長槐。

“怎麼辦,明兒還在附近。”

盛長槐腦子轉的飛快,在想著怎麼破局,眼睛餘光發現,自家弟弟已經不見了蹤影,對於楊繼宗,盛長槐還是瞭解的,別看楊繼宗平日裡不太靠譜,但絕不是那種丟下自己不管的人,再加上剛才和楊繼宗順著宮牆走了一圈,對這邊的地形也有些熟悉,馬上明白過來,自家二弟這是準備從背後偷襲。

盛長槐馬上有了主意,靈機一動,臉上裝出一副驚慌失色的樣子。

“官爺,小的再也不敢了,多喝了幾杯馬尿,便不知道深淺,看見這個小姑娘獨自一人,以為是個逃奴,吃了熊心豹子膽,便起了色心,看在小的什麼事情也沒做的份上,就繞過小的這次吧。”

看盛長槐的衣著,不像是貧寒人家,倒像是汴京城裡的紈絝子弟,幾個禁軍哈哈大笑,只從坊間聽說過紈絝子弟當街強搶民女,沒想到今日被他們哥幾個碰到一個,看盛長槐的樣子,衣冠楚楚,相貌英俊,這等人家的子弟,還有這樣的相貌,要什麼樣的女子沒有,竟然喜歡這個調調。

“看你這熊樣,你是哪家的子弟,說出來也叫大傢伙長長見識,你要是膽子大,後邊那個,想怎麼玩就怎麼玩,也叫哥幾個看看,這大戶人家的子弟是怎麼玩的。”

一個膽大的禁軍一指後面那披頭散髮的婦人,旁邊的同伴一臉淫笑的附和著。

“就是就是,便宜你小子了,那可是汴京有數的貴人,讓哥幾個滿意了,或許能放過你,說不定你還因此能領個賞錢,貴。”

話還沒說完,那領頭的一巴掌甩到那人臉上。

“胡鬧,沒看到這是什麼時候,想玩啥時候不能玩,壞了王爺的大事,你還想不到活了。”

那名禁軍聽到自家首領呵斥,臉上露出驚恐之色,退後一步,再也不敢汙言穢語,那領頭的禁軍這才惡狠狠的繼續問道。

“別亂打岔,我問你,和這小宮女在一起的小內官,你可曾見到。”

“什麼內官,我沒見過。”

盛長槐假裝疑惑的問道,旋即便裝出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好像剛反應過來。

“宮女,她是個宮女,完了完了,闖大禍了,我真是昏了頭了,宮裡的姑娘都是官家的,這次死定了,父親大人肯定饒不了我。”

說完,盛長槐緊接著抱住那頭領的大腿哭著懇求。

“官爺,求你別把這事說出去,我父親是兗王家臣,等我回去,定會重金答謝。”

之所以說自己的兗王家臣,便是聽到那人說了一句王爺,京裡能鬧出這種動靜了,只有邕王和兗王,邕王馬上要被立儲,不會這麼猴急,那今天某逆的主使,定是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