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侯文才向自己衝了過來,其他人都不敢攔,自家父親又離得遠,肯定來不及阻擋,盛長槐眼睛眨都不眨,正好剛才有酒樓的打手,聽到封德的召喚,手持哨棍上了四樓,聽到是通判的兒子,哪裡敢上,在一旁乖乖的站著。

盛長槐一把從打手手中搶過哨棍,那打手雖然極力反抗,但還是被盛長槐搶了過去,心下暗道,這通判家的公子,好大的力氣,雖然盛長槐先下手為強,但打手畢竟是個成年人,竟然被一個少年搶走哨棍,也覺得有些丟臉。

這時候,那侯文才已經快衝到盛長槐前門,冬榮還準備擋在自家少爺前面,被盛長槐左手拉開,右手但持哨棍,一招青蛇吐信,往前一挺,棍子的頂部正好頂到了侯文才的胸前。

那侯文才被哨棍頂的不得向前,也就是眨眼的功夫,轟然倒地,捂著胸口大喊。

“快請郎中,我的肋骨斷了。”

盛長槐早就不是之前那樣,空有力氣,招數不精,這招青蛇吐信,正是全旭傳授的六合槍中的一招,侯文才一介文人,又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對付他,一招則以。

“還有誰。”

盛長槐環顧四周,望著在場的眾人,所有人都被眼前一幕驚呆了,先是從六品的少府監監丞不顧身份,和街頭流氓一樣,手持長凳要去毆打一個十一歲的少年,再有少年手持長棍,以長槍的招數一招制敵,這一幕的發生,也就區區幾秒鐘。

看到沒人敢搭話,盛長槐不禁對自己點了個贊,這個十三裝的,給自己滿分。

過了良久,那封德才手忙腳短的招呼自家下人,將侯文才抬了下去,卻不敢和盯著他的盛長槐對視,誰知道盛長槐會不會發瘋,連自己一起打了,自己這姑丈,可是朝廷命官,自己一介平民,看他那樣子,當真不放在眼裡,只能把矛頭掉轉,對準盛紘。

“通判大人,你教的好兒子?”

盛紘雖然也覺得盛長槐做的不妥,但現在這個場合,還是要給自家兒子撐腰。

“我兒子怎麼了,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我家兒子這是自衛,就是官司打到御前,恐怕也是我兒子佔理,這可又揚州大部分鄉紳名流,都能為我家兒子作證。”

“那位先生,想必就是封家的吧,不用為難我父親,衝著我來,文的武的,我盛長槐接下了。”

盛長槐這會還在生氣,也是有些張揚了,用長棍指著封德,大大咧咧的說道,一臉的無所謂,全然不知自己方才闖下什麼禍事。

“說的好,這等文武雙全的少年,我大宋多少年不出了,通判放心,就算官司打到御前,我楊無端雖不得官家喜愛,但是好歹還有些名聲,同門弟子師侄也不少,要是不夠,韓章韓大相公和我也算相識,我書信一封,不用侯家和封家上告,直接讓韓相公問下官家,還記得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嗎?一個當朝六品官員,無固辱及同僚之子,還在眾目睽睽之下,要持凳行兇,對待官眷尚且如此,那百姓呢,是不是可以隨意宰割了?”

盛紘苦笑了一下,這楊無端這時候添什麼亂,這不是火上澆油嗎,雖然自己不懼侯家,封家,但還是不要將事情鬧大。

“多謝前輩好意,事情沒到那個地步,長槐,先把棍子放下吧,這裡都是前輩賢達,別失了禮數。”

盛長槐這會子裝十三裝過了,手舉長棍有一會了,借坡下驢,將棍子仍回給明月樓打手,彷彿啥事情都沒發生一樣。

“末學後進盛長槐,見過諸位賢達。”

說完,走到了自家父親身後,垂手而立,要不是方才那一幕眾人都看見了,都不敢相信這個看上去似乎有些乖巧的少年,剛才一棍打到了當朝六品官員。

楊無端眼前一亮,此子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