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坤還沒明白他夫人說的是什麼意思,陶夫人便一把從他腰間‘抽’出佩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厲聲對城中守軍喝道:“你們將軍已經在我手中,若是想要他活命,你們就快快將城‘門’開啟,放蔡軍入城!”

陶夫人突然發難,讓陶坤一時沒有回過神來,等到他回過神的時候,城‘門’已經被守‘門’的九江軍士兵開啟。

圍城的蔡軍見城‘門’開啟,蜂擁著向城內殺了過來,彷彿根本不怕城內會有埋伏一般。

蔡軍進城後,九江軍紛紛丟下武器跪伏在地上,進城的蔡軍也不管他們,徑直衝上城牆,把城頭上的九江軍全部繳了械。

周闖、孫蛟和聶策登上城頭之後,齊齊抱拳給陶夫人行了個禮說道:“陶夫人,有禮了,此番我們回去定會向侯爺為你請功。”

已經放開陶坤的陶夫人給三員大將回了個禮,讓陶坤驚愕的是她回的並不是‘女’子平時行禮時的斂衽禮,而是像武將一樣抱拳的禮節。

“三位將軍,我雖為荊將軍麾下,但我今日還想斗膽向三位將軍為我家夫君求個情?”陶夫人的話剛一出口,陶坤頓時愕然的愣在了那裡,殺了他也不會想到,和他朝夕相處的夫人竟然會是蔡國夜鶯堡荊霜的手下。

周闖等三人相互對視了一眼,最後周闖朝陶夫人點了點頭說道:“夫人乃是破城的首要功臣,我等怎能不答應你的要求,既然如此我們先將陶將軍帶回去,等侯爺發落之後再給你回覆,到時我等自會替陶將軍求情。”

“如此便謝謝各位將軍了。”陶夫人再次給三人行了個禮,在‘侍’‘女’的陪同下走下城牆,臨下城牆的時候她還不望回過頭滿含深情的看了一眼陶坤。

蔡軍未費一兵一卒便奪取了‘陰’陵城,得到這個訊息後,身在六安的英布和在下蔡的穆晨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反應。

英布頹然的坐在地上,對前去向他報告戰況的軍官擺了擺手,這一刻他彷彿老了十幾歲一般,鬢角也現出了幾縷白髮:“你下去吧,命令劉木陽將軍即刻退兵,放棄對壽‘春’的進攻。”

戰爭剛開始十天不到,九江軍便連失城池、損兵折將,他們好像每行動一步都在被蔡軍牽著鼻子走,與蔡軍作戰的九江軍就好似已經捆縛好丟在桌案上待宰的豬狗,他們的生命長短完全掌握在蔡軍何時舉起屠刀。

從戰爭開始,壽‘春’城上的戰鬥就在持續著,九江軍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壽‘春’守軍也有不小傷亡,可壽‘春’城卻始終屹立不倒,如今‘陰’陵和西曲陽相繼失守,蔡軍完全有能力‘抽’調出大批兵馬對九江發起總攻。

英布如今擔心的不再是能不能攻下壽‘春’城,他擔心的是九江內部兵力空虛,若是蔡軍這時突然對六安發起攻擊,他將再無可用之兵。

在下蔡的穆晨得到周闖等人全殲劉悅大軍並且不費一兵一卒奪取了‘陰’陵的訊息後,險些沒有抑制住興奮的心情跳了起來。

坐在他對面的高歌和莊嘉見他欣喜溢於言表,有心想要提醒他戰爭還沒有結束,九江軍依然在圍困壽‘春’城。

“侯爺,如今雖然我軍連奪西曲陽和‘陰’陵,但壽‘春’圍城的敵人依然沒有撤退,壽‘春’城隨時都有破城的可能。”高歌和莊嘉相互看了一眼之後對穆晨說道。

穆晨被高歌這句話說的一愣,欣喜的心情頓時又沉重起來,壽‘春’城只有一萬守軍,而九江軍圍城的卻足足有五萬大軍。

他倒不擔心壽‘春’的糧草,在壽‘春’城內的糧倉積滿了糧草,足夠城內軍民支撐一年,可城上的守軍數量確實太少,雖然城內始終沒有向下蔡求援,但穆晨卻很清楚趙拓與張彤必然是承受著極大的壓力在支撐著。

“兩位丞相,我想即刻調撥聶策前往壽‘春’救援,你們看此事如何?”穆晨沉思了片刻,抬起頭對高歌和莊嘉說道。

莊嘉對穆晨擺了擺手,說道:“侯爺,直接派兵前去救援絕對不可!”

“為什麼?難道我們還會遭到九江軍的埋伏不成?”穆晨不解的看著莊嘉,有些疑‘惑’的問道。

莊嘉對穆晨點了點頭,說道:“侯爺,‘陰’陵離壽‘春’足有百里之遙,若是從那裡調撥兵力,不僅可能貽誤戰機,反倒還會給九江軍半路設下埋伏的機會,我的意見是從下蔡派出八萬兵馬直‘逼’六安,然後再火速從‘陰’陵調撥四萬兵馬,由周闖領兵從東南向六安‘逼’近。”

“這樣九江軍就不會在半路設下埋伏?”穆晨有些不解的看著莊嘉,他認為只要九江軍想要在半路設伏,無論他們從哪裡向六安進軍,都有可能遭到埋伏。

莊嘉搖了搖頭,對穆晨說道:“不會,八萬大軍從下蔡開拔,直‘逼’六安,英布一定會全力組織防禦,‘陰’陵兵馬一路向西進軍,目標不明,九江軍也無從下手,路上即便會遇見些許抵抗,也不會是什麼太大規模的埋伏,對四萬大軍來說根本傷不了多少皮‘毛’。”來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