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劉悅身後的九江軍士兵見劉悅放慢了步伐,也都以為前面再無危險,一個個全都鬆了口氣,耷拉著腦袋無‘精’打採向前走。

劉悅回過頭,朝身後跟來的九江軍看了看,無奈的嘆了口氣,五萬人出征,隊伍何等壯觀,沒想到,僅僅只是與蔡軍‘交’鋒一次,他的五萬大軍便成了數萬亡魂,如今留在他身邊的,只有這寥寥千餘人。

劉悅還未從嗟嘆中緩過神來,突然路邊上傳來一聲大喝,二三百名銀甲蔡軍從山坡上衝了下來,當先的蔡將一邊向下衝,一邊揮舞著手中的長劍大叫道:“胡成在此,劉悅哪裡逃?”

這些蔡軍出現的時候,劉悅和他手下的九江軍全都嚇了一跳,不過等到他們看清對方只有二三百人的時候,劉悅立刻又仰頭大笑了起來。

“哈哈,蔡國十三員悍將的名字我倒是都聽過,你這廝是從哪塊菜地裡出了芽的蘿蔔?竟然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憑你這區區兩三百人,也想要攔住我們嗎?”打了敗仗,正心中鬱悶的劉悅見對方人少,頓時來了‘精’神,不管怎樣,在目前的情況下,和這群蔡軍對上陣,他們在人數上還是佔據了不小的優勢,戰敗的屈辱或許能在這一小股蔡軍這裡找回點平衡。

胡成領著二三百名“武鋒衛”衝下了山,站了劉悅的九江殘軍對面,他手持長劍,平平的伸出,指著劉悅說道:“劉悅,你不知道我,我卻曉得你,我家高丞相命我在此等你多時,只為取你項上人頭,你還不快快自己割了奉上來?也省得爺們動手!”

劉悅撇撇嘴,對胡成笑道:“黃口小兒,說話也不怕閃了舌頭。我劉悅平日裡雖說素來大方,但這顆項上人頭卻是不捨得輕易送人,你若是有本事自己來取,沒本事就給我快快滾開,讓我們過去,免得你等遭受滅頂之災!”

胡成冷笑了兩聲,長劍一揮,對身後的“武鋒衛”喊道:“侯爺有令,對九江軍無需手軟,將他們盡數屠戮,兄弟們,殺啊!”

他一聲令下,兩三百名蔡軍“武鋒衛”手持長劍朝九江軍衝了過去。

一名九江軍軍官見對方不顧兵力懸殊巨大,依然敢拼死向前衝,連忙縱馬迎著衝過來的銀甲蔡軍殺了過去。

他原本是想要依靠戰馬快速奔跑時的衝擊力將迎面衝過來的蔡軍撞到一旁,沒想到就在他戰馬將要撞上一名蔡軍士兵的時候,那蔡軍士兵身子一閃,手中長劍劃出一道漂亮的圓弧,一劍劈在軍官胯下戰馬的脖子上。

戰馬連悲鳴的聲音都沒來及發出,馬頭掉落在地上,頭顱被砍掉之後,戰馬的腳步卻還沒有立刻停下,載著軍官又向前衝了幾步,才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軍官被壓在戰馬的身子下面,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就在他剛用兩隻手肘撐著身子,伸長脖子使勁的時候,另一名蔡軍士兵手中的長劍閃著銀亮的光芒從他的脖子上削過。

軍官只覺得脖子上微微一疼,接著他就看到自己的身子還停留在戰馬的身下,眼前的景物快速的旋轉著。

這些是他看到的最後景象,當他的頭顱落地後,在他眼前,世界已成了一片黑暗的空間。

蔡軍士兵麻利的動作把劉悅嚇了一跳,從這兩個蔡軍士兵顯‘露’的身手,他能看出這些並不是普通計程車兵,而是經過專‘門’殺人訓練計程車兵。

劉悅有些慌了,可他還沒來及轉身逃走,胡成便怪叫著向他刺出了一劍。

他來不及躲避,只得橫起長槍與胡成劈來的長劍硬磕了一下。

長槍與長劍磕在一起,劉悅只覺得虎口發麻,而胡成卻恍若毫無感覺一般,再次掄劍向他劈了下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胡成領來的兩三百名“武鋒衛”與九江殘兵戰在一起,這些“武鋒衛”殺進九江軍之後,如同虎入羊群一般,他們先是不顧九江軍步兵,專殺騎在馬背上的騎兵。

沒多久的功夫,九江軍的騎兵便全軍覆沒,那些被殺破了膽的步兵也再無戰心,紛紛掉頭逃竄。

“武鋒衛”哪裡肯讓他們逃掉,連忙追了上去,如同切西瓜般將逃跑的九江軍士兵的頭顱劈開。

蔡軍只付出了少量的代價便將這一千餘名九江軍幾乎誅殺乾淨,活著逃離的僅僅數十人而已。

劉悅騎在馬背上,被一群身穿銀亮鎧甲的蔡軍圍在中間,他絕望了,這一次是徹底的絕望了,五萬大軍,一戰而歿,即便是活著逃回了六安,英布也決不可能放過他。

“將軍,還只剩下最後一個人了?怎麼辦?”一名蔡軍軍官側過頭向與劉悅硬碰了兩次之後站在他身旁的胡成問道。來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