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蕊嘴快,便也將一切都說了出來。

謝皓聽著,面色便是白了又青,青了又紫,恨不得立刻便要去尋李氏理論。

“罷了,要理論,日後有的是時間。還是歸寧要緊。”玉葭好說歹說,才將謝皓給勸了住。

“對了,劉嬤嬤跟咱們去麼?”玉葭不忘問道。

“嬤嬤不放心我,非要跟著。”

“那就好。”

玉葭心裡頭盤算著,沈家方位今日不大太平,待會子怕是有用得著劉嬤嬤的地方。

一行人浩浩蕩蕩出了侯府角門,一溜的馬車載著回門禮早等候在側,玉葭扶著謝皓正欲上車,卻見後頭過來了一乘小轎並幾個丫鬟隨從。

“瞧著倒像是壽昌伯夫人家的呢!”劉嬤嬤最是眼尖,一眼便認了出來。

高門相遇,少不得要見禮招呼。

“這……沈娘子你這面上的傷是怎麼回事?”壽昌伯夫人一見玉葭,便被玉葭面上的紅腫傷痕給吸引了目光。

如法炮製,紅蕊一番義憤填膺的說辭成功的將壽昌伯夫人給帶的同樣怒氣衝衝。

“豈有此理!哪有新婦過門第二日便被嫂子劃傷了臉的?”壽昌伯夫人啐道:“到底是庶出一房的,上不得檯面的東西,傳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話!”

壽昌伯夫人是個熱心耿直的人,由此替著玉葭罵了許久李氏才離去。

不僅僅是壽昌伯夫人,便是門口一群侍奉的丫鬟婆子亦是忍不住同情了玉葭起來。

“新婚三日無大小,大娘子是太過了!五娘子可是侯爺親弟媳啊!”

“可不是嗎?便沒見過這般的。”

“哪裡有這般刻薄的長嫂呦!”

侯府郎君出門,自然陣仗極大,一溜的車馬隨從,自然足夠引得路人紛紛駐足議論。

“聽說侯府五郎君本病入膏肓藥石無用,結果這位沈家娘子一嫁進來便好了,可見這位娘子是旺夫之人啊!”

“可不是麼。多少太醫都治不好的啊!”

“唉,你們看,這沈娘子面上可是有抓痕?”

初春時節,上京城風力正強,便也將玉葭與謝皓所乘馬車上的簾子給掀了開。

玉葭膚色白皙,那道紅紅的刮痕便也更加明顯了些。

“真是不像話,這般有福氣的女子,侯府竟這般不尊重麼?”

“是啊,成什麼樣子?”

這些閒言碎語紛紛傳來,底下跟著的丫鬟婆子一個個便也自覺沒臉,謝皓更是對著玉葭歉疚萬分:“對不住姊姊,我沒護好你。”

玉葭淡淡搖頭,面上她自是不在乎,心裡反而輕鬆了許多。

等到百姓將閒言碎語傳遍整個京城,侯府為了保持名聲,也只能將李氏推出來平息流言。

將來若是五房有任何事情,只怕人人都要將眼睛盯在大房身上。

大房的路,是他們自己堵死的。

“姊姊,想什麼呢?”還是謝皓的召喚讓玉葭回過了神來。

“沒什麼,無非就是想回門那些事情。”玉葭只得隨口遮掩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