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葭尚且來不及反應,臉頰便捱了一巴掌,且那女子留著長指甲,玉葭皎好的面容上當即便多了一道血印子。

“賤人!你可真是個禍害!”

定睛一看,卻是李氏。

“大嫂嫂這是做什麼?”李氏猶欲再打,卻被玉葭一把擎住而不能動彈,“大嫂嫂不在自己院裡調養身子,倒是來我這裡耍威風,真是好沒道理!”

“你個小昌婦,你才要調理身子,我康康健健一個人,硬是被你構陷成不能生的,我恨不得要撕碎你才好!”

李氏陣仗極大,奈何力氣是比不上從小於道觀修行的玉葭的,便是再撲騰也只得如被人抓著翅膀的鵪鶉一般,傷害極小。

“你真是好厲害的人物啊!你一嫁進來,便誣陷長嫂,還向阿家攬了管家之權。我呸!你個小門小戶的出身,是想整個侯府跟你姓沈不成?”

原來是為著這般緣故。

“大嫂嫂錯了,並無人告知我要我管家,我也無心。”

李氏正在氣頭上,自是不信,嘴裡還罵罵咧咧個沒完,越發難聽。

玉葭冷眼看她發瘋,便趁她不備鬆了手。

李氏一個不穩,便是臉朝下摔到了一邊的花壇之中。

滿面泥濘,混著落花敗葉,髮絲散亂,便是十足瘋婦模樣。

她本想掙扎著起身,玉葭卻早已衝上前去假意攙扶,實則按住她:“大嫂嫂怎的如此不當心?幸好您管家多年有許多好處,回去請個神醫再看看眼睛和腿腳罷。”

“你……”李氏氣的無法,又明白玉葭言語所指,心中一時竟也害怕了起來,便只得跺跺腳罵罵咧咧地走了。

秋荻紅蕊這才上前攙扶,“娘子沒事罷,快回去上藥罷。

紅蕊更是咒罵道:“真是可惡,明日還要回門,這一路被人看您劃傷了臉可不好了。”

玉葭卻只搖搖頭,捂著臉進了門,攬鏡來照,幸好那指甲刮開的傷痕不深。

“秋荻,取些白花丹來。”

秋荻正翻箱倒櫃地尋化淤去疤的藥膏,被玉葭如此一吩咐卻是傻了:“娘子這是做什麼?白花丹可是會教您傷口更嚴重啊。”

玉葭淡淡一笑:“就是要更嚴重才好。”

“啊?”

……

第二日一早,玉葭便收拾妥當準備著出門歸寧了。

甫一出了醉秋軒,卻見謝皓一身喜慶紅衣守在門前。

“姊姊醒啦?那咱們快些走罷。”謝皓見玉葭出來,直接伸出手來欲拉著玉葭。

玉葭未料,卻也迅速平靜了心思,自顧下了臺階避開謝皓的手,“郎君……五郎,這是做何?”

“嗯?”謝皓一臉不解:“與姊姊一齊歸寧啊,馬車都備好了,就在外頭等著呢。”

“你……身子行麼?”

在玉葭眼中,謝皓依舊是那個喘口氣都費勁的廢物郎君。

別到時候他撐不住了自己又要浪費修為去救他。

“你看不起誰呢?!有沈神醫你的藥,如今雖不能上陣殺敵,可走幾步路總死不了啊!”謝皓眼珠子當即便瞪了起來,面帶惱怒。

“不對,你這面上的傷從哪裡來的?”謝皓氣惱了一陣,瞥見了玉葭面上的傷登時便急的如什麼一般。

玉葭假意捂著面上的傷,“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