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連熙神色淡定地動了動腳踝,絲毫看不出片刻前還因為腳麻在馬車裡捶腿。

姚宇端著車隊裡自帶的幹糧正要過來,就看見了那餛飩攤子。立刻識趣地收起了那枯燥的幹糧,自己也馬上跟在隊伍後面去排隊。

隨後,楊溶月與祁連熙,一人端著一碗小餛飩站在一旁吃著,視線時不時掃過等著吃小餛飩的隊伍。

殊不知,兩人並肩站在一起吃早飯的樣子,同樣被一群人暗戳戳地看了許久。

回去後,就說自己已經看見了未來的熙王妃,現在還在和王爺一起用早飯。

暖和的餛飩湯下肚,楊溶月只覺得整個人都精神煥發起來。拿著空碗準備放回去,就見林玉笑眯眯地遞過來一疊油條。

“掌櫃的,雖然咱們來的時候沒帶很油但是炸一點油條的條件還是有的。”

聽她說得這麼可愛,還刻意壓低了聲音顯得有些鬼鬼祟祟。楊溶月笑了笑:“那多謝你呀,我剛好想吃油條了。”

得了她的誇獎,林玉不好意思地收回自己的手:“掌櫃的您慢慢吃,我和哥哥繼續做餛飩去。”

端著還有些燙的油條,走到祁連熙身邊。楊溶月將油條朝著祁連熙方向推了推:“嘗嘗,平常你雖然來得早,但是很少用過早飯,這油條很好吃。”

方才楊溶月與那小姑娘說話,他全都聽見了。此時視線落在那膨脹酥脆,有些金黃的油條上。

第一反應是確實用了很多油,只因為那炸過的油味已然順著油條飄了出來。

小心地用筷子夾起一根油條,放入嘴裡咬住。瞬間覺得這東西實在是脆,伴隨著‘咔吱’一聲,油條炸過的香味瞬間佔滿了口腔。

咀嚼過後才發覺這東西相比面餅的厚實,更多了幾分松軟。不知不覺間,原本幻想的油膩口感早就不存在,只剩下油炸的香氣還縈繞鼻尖。

“看樣子你也很喜歡吃。”楊溶月笑了笑,將剩下的油條都遞了過去。

祁連熙自然是不客氣,端著碟子便將剩餘的油條全都吃了,隨後才發覺今早的早飯吃得略微有些多了。

雖不知他內心具體想法,但是楊溶月看著他有些飄忽的神情,不由得解釋道:“這油條不怎麼管飽,不必擔心午間吃不下東西。”

兩人說話間,不遠處匆匆跑來一位神色慌張的臣子,巧的是此人便是昨晚不識趣的王大人王致遠。

跑得著急,連帶著衣冠都略顯淩亂,有些著急的神色在祁連熙冷淡的注視下這才有了幾分清醒。

“王爺,運送去邊關的糧草少了一車!昨晚上清點還是整齊的,但是今早我去算便少了一輛。”王致遠額角全是汗水,相較於排隊吃早飯的人,他自己單獨過一個季節。

原本還悠閑吃早飯的楊溶月聽見這事,頓時小心地看了一眼祁連熙,果不其然看見了他越發冷峻的眼神。

只聽他冷冰冰開口:“昨晚上不是著急走嗎?怎麼,昨晚上在,今早就沒了?”

王致遠低垂著腦袋,渾身顫抖。只覺得今日天要亡他,情急之下,硬是一句話也解釋不出。

也是這時,楊溶月輕聲開口:“王爺,事關重大,不如先去隱蔽些的地方商量?這邊排隊來吃早飯的人越發多了。”

聞言,祁連熙神色放緩,看向楊溶月的神色瞬間柔和:“我先去處理事情,你在這休息一會兒。”

楊溶月自然是點頭應下,目送著祁連熙大步離去,只見他腳下猶如生風,看得出糧草丟失一事不只是王致遠一人著急。

看著祁連熙走遠了,梅蘭這才上前湊近了道:“小姐,林東那邊說若是日日早飯都這麼分出去,等到了邊關怕是剩不了多少食材。”

聽到這話,楊溶月看向那還在排隊的早餐隊,除去還未趕來的精兵,這麼看都有些多了。

遂低頭湊到梅蘭耳邊道:“你去與林東說,每日定量做個一百份。來晚的就說沒了,至於午飯和晚飯日後別這麼大張旗鼓地做就是。”

遇到運氣好計程車兵,做了也就是順手的事情。這在路上這麼多人,林東與林玉兩兄妹怕是做不完這群人的飯。

更別說,這邊原本就是有夥房,自行做飯。最差也是能吃自帶的幹糧,真的喜歡吃到時候在邊關自然是吃得上酒樓的飯菜。

梅蘭遲疑地問:“小姐,既然不給他們做了,為何遇到來問的還是分點呢?”

視線落在端著小餛飩吃得很香計程車兵,楊溶月嘴角勾了勾:“自然是宣傳一下,到時候酒樓建起來,自然就有人手做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