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

梁枝發覺門開了,還以為自己的威脅生效。打眼看過去,還以為是哪個婢女小廝,就要瞪過去。

瞧見了是楊溶月便立刻笑著迎了上去:“小姐,這些刁奴好大膽。居然說您要將我關起來,還不許我吃飯。我都餓了一天了,小姐用過飯了嗎?沒有我陪著用飯,是不是吃不下?”

看著梁枝揚起笑臉,湊到跟前想挽著她的胳膊。楊溶月嫌惡的揮手,好似揮開什麼髒東西一般。

身後跟著的阮心見狀,眉頭一挑,抬著手裡的燈籠便跟著楊溶月走了進去。擠開梁枝,將屋子裡點亮,十分不屑的瞧著梁枝。

看著阮心這陌生的丫鬟打扮,梁枝心中一跳。感覺有什麼不一樣了,但是強壓下心中忐忑。從小自己就和楊溶月一起長大,她什麼性子她都瞭如指掌。

肯定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梁枝期期艾艾的看向楊溶月:“小姐,是阿枝有什麼做錯的地方嗎?從小您就知道的,我比較粗心。看不懂那些彎彎繞繞,您要是不高興了您就直說,我給您跪下謝罪。”

說著,梁枝就要跪下。從前楊溶月最吃她這一套,總說自己把她當妹妹看。有什麼事情都會讓著她,卻不見她真找楊父說認她做義女。

梁枝心中憤恨,眼睛卻瞧著楊溶月的神色。期盼她別真叫她跪下,卻不始終不曾聽見對方開口,不得不在阮心和梅蘭偷笑的神色中跪了下去。

“梅蘭,關門。阮心,守著門口。”楊溶月抬起下巴,冷聲道。

“是,小姐。”梅蘭和阮心齊齊應下,便一個關門,一個守門。不再看地上的梁枝一眼,各自幹活去。

這話落在梁枝耳中卻以為是要給她面子,剛準備站起身。卻聽見上方傳來楊溶月的聲音:“我叫你起來了嗎?”

這話一出,梁枝真真切切的打了個寒顫。卻還是咬咬牙,抬起頭想看清楊溶月的表情,卻發覺對方一直冷冷的盯著她。

眼中是化不開的恨意,讓心虛的梁枝額角開始冒汗。“小姐,奴婢到底做錯了什麼...”

話沒說完,就聽見楊溶月開口道:“梁枝,從小你我一起長大。我從前就想著,等我成婚你要是願意就和我一起住,若是不願意,我便拜託父親為你尋一門好親事。”

聽著她的話,梁枝強忍著忐忑與不耐,繼續委屈道:“是的小姐,您從小便待我好,我明白的。大恩大德我梁枝沒齒難忘。”

楊溶月輕笑一聲:“沒齒難忘?所以你和柳祥文好上了是嗎?提前和柳祥文做那些惡心的事?還是說,你覺得自己就該和柳祥文在一起,就該頂替我做楊家的小姐?”

這一聲聲責問,讓屋子裡三人齊齊變了臉色。梅蘭和阮心是目瞪口呆,想不到梁枝居然能如此背主。

梁枝卻只覺得自己完了,癱軟在地。而後又覺得自己得說些什麼,爬到了楊溶月腳下,伸手抱著她的小腿,極力想解釋什麼。

卻發覺楊溶月一腳踢了過來,隨後梁枝的肩胛骨發出一聲清晰的撕裂聲。她只來得及痛呼一聲,就飛了出去,砸在屋子中心的桌腳邊。

這一腳,楊溶月自己的都嚇了一跳。卻又很快的笑了起來,這可太痛快了。一時間,屋內只剩下楊溶月的笑聲。

梁枝此刻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劇烈疼痛起來,怎麼也想不清楊溶月是怎麼做到把她踢開這麼遠的。

但是求生的本能逼著她開口求饒:“小姐,奴婢錯了。奴婢不該與柳公子有接觸,只是奴婢早已和柳公子有了肌膚之親,還請小姐看在多年相伴的情分上饒了奴婢。”

看著梁枝涕泗橫流,楊溶月耳邊幻聽一般響起上一世她對自己的羞辱。說她克父,還克的親舅舅不得不遠走。嘲笑自己不得人心,未婚夫都瞧不上自己的。

“你是為什麼會覺得你在我這裡還有什麼情分?早在你背主,早在你幫著外人害我的時候,你可曾想過我對你的情分?”楊溶月嗤笑著走近她。

梁枝忍著劇痛不斷顫抖著後退,口中求饒的話一連串的說了出來:“小姐,饒了我。小姐,我知道錯了。我不該背叛你,小姐都是柳祥文引誘我。他說取代了楊家酒樓就明媒正娶的娶我回家,還說我才應該是楊家小姐。說您不堪良配,叫我瞞著你一起騙你給出菜譜。前些日子還叫我翻找酒樓地契給他。”

楊溶月停下腳步,冷笑的聽著梁枝一股腦的全都說了出來。搖搖頭道:“從前我對你親如姐妹,如今便覺得我有多好笑,你在這待著吧,等你的柳郎什麼時候想起你。”

說話間,楊溶月蹲下身子,幹脆利落的揚手給了梁枝一巴掌。而後覺得還不解氣,反手再給了一巴掌。

立刻將梁枝的臉打的高高腫起,瞧不出從前的樣子。

隨後好似被不幹淨的東西染上一般,掏出身上的手帕,反複擦幹淨後丟在梁枝身上。此時,梁枝已經昏迷過去,看著有些進出多出氣少。

吃了強身丹的楊溶月力氣不小,一腳和兩巴掌徹底將梁枝打成了重傷。

“找個嘴嚴的大夫過來,保證別死就行,也別讓她好過,我要她一直疼著。”楊溶月站起身,朝著身後冷聲吩咐。

此刻就算是心大的阮心也對自家小姐敬畏起來,連聲答應。拉了拉此刻已經傻了的梅蘭,趕緊開門,為自家小姐提燈照路。

“我這樣很嚇人嗎?”回去的路上,楊溶月輕聲問。

梅蘭一激靈,很快大聲回答:“不會!小姐做什麼都是對的,更何況梁枝背叛小姐,還染指小姐的未婚夫,甚至還想害了楊家,她該打!”

阮心跟著點頭:“小姐,奴婢和梅蘭想法一樣。小姐能忍著到現在,都是小姐氣量大。”

心中自嘲一聲,哪裡是她氣量大,不過是死過一次才知道悔改。從前識人不清,自尋死路,如今卻是再也不會了。